这意味着除了完成任务外,他还需关注如何赚取更多通用点数。
王伊祁尚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一般购买力水平,但但按照常规的代换,一贯相当于一千文铜钱,即一两白银。
而现在,十两白银仅能兑换一点通用点数,且上限仅为一千点,相当于万两白银,还看似如同赠送的丰厚福利一般。
随后,王伊祁沿着原路折返,等他再次回到犁刀村,距离最初出村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原本去远处探路的宣勃此刻同样回归,他看着重新归村的来人,自来熟的凑了上去,说道:
“那小子呢?”
显然,他回来后已经向纪朝贵汇报了情况,并了解了自己带人出村的事。
王伊祁应道:
“杀了,我割破了他的衣服,将人扔进雪里,然后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冻死。”
他做这件事是出于任务,说出来则是为了塑造出一个不易招惹的形象与人设。
在土匪窝,乃至于眼下这个社达横行、乱党与叛逆肆虐的时代,强者生存,弱肉强食才是生存法则。
“难怪以你的身手,杀个人居然用了这么久,以前怎么没看出,老四手下还有这么个天生的匪类!”
对于常人而言,自己阵营中的一方虐杀了另一方,恐怕至少会先问原由,追根究底一句为什么吧。
但宣勃此刻脸上只有见猎心喜的癫狂,他口中仍旧不停,说道:
“你那句话我很喜欢,既然不当好人做了土匪,何必还扭扭捏捏?道义礼法都是浮云,做了土匪就得活得痛快,无视一切规矩和教条!”
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随后宣勃就像真的找到了共鸣,遇上了同类,一幅交心的聊法,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早年往事。
王伊祁听着,脸上也不禁泛起了微笑。
他在早先的旁敲侧击中得知,居阴山这伙人最初拜关圣帝君,以“替天行道”举旗。
虽大多手上沾染人命,犯下奸淫重罪之人更是不在少数,尤其以五当家陈滔尤为突出;
然而,若说到不孝、背信,以及亵渎神灵的行为,却鲜有人敢承担这样的罪名,那些匪众更是不敢乱说、随意提及。
能说出具体事迹的,不是死了,就是眼下不在此处走失了。
本来王伊祁还在为难以从这帮匪徒中找不到下手目标而烦恼,想着恐怕不能就逮着这一伙人中薅羊毛,得想办法外出猎杀。
没想到眼下这位八当家宣勃,居然自己跳了出来。
按照此人所说,乃是在纪朝贵还未入主居阴山时,曾经带人过来投靠,却被当时的山主拒绝。
但他的其中一名手下却为了上位,便不顾在关圣帝君面前立下的誓言,火并了自家老大,并推举纪朝贵坐上了大当家的位置。
而这人就是宣勃本人。
“八爷,不知道你跟我讲这些是何用意?”王伊祁一时之间,竟有些搞不懂这个看似坦诚,实则疯癫家伙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很痛苦!人的规则束缚不了人,但神的呢?”宣勃闻言,脸上的癫狂笑意由喜转悲,痛哭流涕,哀求道:
“自从背誓,我总能梦见关老爷,祂的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我想要一个人来杀了自己……”
举头三尺有神明。
有些事,不畏人知畏己知。
人魈者,因道德上有所亏欠,而处于不生不死之恶人。
看到眼前人如此作态,王伊祁对这个概念似乎有了更深的理解,他说道:
“你想要一个人来杀了自己,但与此同时又放不下眼前的花花世界,于是惜命至极,反而难以容下对自己有威胁的人?”
宣勃又哭又笑,一把握住了眼前之人的手,说道:
“你明白我,算命的就是聪明!我在用枪指着你的时候,看着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想杀了我,我想被你杀了,但又想杀了你。”
还真是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并非只指向心理,生理上可能也发生了病变。
王伊祁一边将手抽出,一边说道:
“八爷,你该吃吃药了,以当时的距离,加上中间的风雪所阻,我们哪还能有什么眼神交流?”
因为背誓而害怕神罚,又见到自己展露出的不可冒犯的特性而敏感多疑,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这空穴来风的眼神交流,只能是臆想了,如此距离就算是视力出众的他也难以完成。
宣勃闻声,脸上怪诞的表情在寒风中凝滞,手向着腰间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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