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点头:“是的,也是有关乡下人的故事。”

院正:“如此便讲来听听吧。”

江峦:“学生斗胆,说村里有个老人以编筐为生,有一次接了一个大订单,只能夜以继日地编筐。

他的儿子是个极孝顺的孝子,看着老人废寝忘食觉得心疼。后来老人终于熬不住睡着了,儿子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就帮忙编起来。

老人睡醒了看到儿子在编筐,而且编了很多,顿时伤心透了。”

江峦的天赋就是会讲故事,上次在潇潇馆的故事就讲得意趣盎然、趣味横生,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启、什么时候提声、什么时候低音,节奏情绪把控十分精妙,绝对比他读书练武来得有天赋。

此时便停顿下来,明显是想吊吊听众的胃口,果然有人跳出来配合他,竟是鲍明远的好兄弟陈怀让。

陈怀让听到儿子孝顺帮父亲编筐,父亲却是悲伤落泪,着实心有疑问,道:“为何会悲恸落泪?”

江峦一听有人配合立马继续讲道:“因为全部编错了,交不了货还浪费了很多材料。于是痛心疾首地说:我的儿啊,你不会编就不要瞎编!”

众人再迟钝也能明白江峦是在影射鲍明远先前所讲的故事,反应快的考虑到鲍明远的身份已经‘嘿嘿’笑起来,反应慢点的是见别人都笑所以‘哈哈’大笑起来。

一时间露天课堂传出此起彼伏的笑声,声音甚至飘到其他临近的分院,搞得其他分院的学生心里长草,恨不得立马飞奔过来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有趣事件。

就连乐院院正也是面皮抽动,似乎忍得有些辛苦,好在几十年的人生阅历与涵养让她不能笑出声来,早就从孟之文听闻两个徒弟的机灵古怪,今日亲眼见到才知岂止机灵,岂止是古怪!

但也不能放任课堂被扰乱,于是轻轻压手,示意众人安静,顿时课堂又沉静下来。

熙芷也是笑得弯下蛮腰,小手都捂不住樱桃小口了,挂在耳上的面纱也是一颤一颤。

陈怀让面色尴尬,心想怎么就没忍住为什么要多嘴一问,好像成了江峦故事里的帮凶,这让四公子怎么看我?

鲍明远双目冒火,脸色却冷得能结出寒冰,内心如恶龙咆哮:“讲故事,又是讲故事!先是来个‘第一次’‘第二次’,骂他们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二世祖,骂葛耀宗是他养的恶犬,尽管他确实是鲍家养的狗,那也轮不到你来说!今日又是一个破故事,竟敢直接骂到我身上来了!骂我编瞎话,骂我表错情会错意···不行!我得忍着,我得忍下来!不能上他二人的当!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环节,不能因小失大、节外生枝,忍!我忍!”

鲍明远竟真的忍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平静,道:“想来孔兄另有高见,在下洗耳恭听。”

赵政见鲍明远竟能忍下这口气,心底对鲍明远的忌惮更深,心想此人果然是一条毒蛇,以后一定要好好提防,若有机会,一棍打死,两棍打碎,然后烧成灰,再扬到粪池里,决不能让其有死而复生卷土重来的机会。

而乐院院正与熙芷姑娘都是深深看了鲍明远一眼,心中暗自刷新了对鲍明远的认识。

江峦却是浑不在意,仿佛此前未感受到鲍明远的疾风骤雨,压根不搭理他。

乐院院正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江峦,不管这学生多么机敏古怪讨人喜欢,也切切实实是扰乱了课堂秩序,于是便道:“孔师良,你也来讲讲吧,若是讲不好,可是要罚你搅乱课堂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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