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拒绝,可对方毕竟是老师,苏素枫想了一下后,选择就在校园的路边一个小餐厅,还说由她来请。林虎勇却告诉她,老师接受学生吃请是犯错误的,只有他请才可以。
苏素枫点了一份自己爱吃的河粉,配了一块酱肉,将菜单推给林老师,请他选择。
林虎勇好奇的看看她的菜单,也点了同样的一份,边撕扯一次性碗筷边说:“小苏,你是知道的,姜秋菊妈妈就在我省教育厅高教处,可能是个副处长。我在这所省属大学工作,以后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多,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要鄙视我的行为。”
苏素枫皱了一下眉头,她并不知道,也不想打听各自的家庭背景,也不能理解,一个老师,为何在自己学生面前敞开心内的小。苏素枫礼貌的说:“林老师,从这所大学毕业后,能留校,你当年一定很努力,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明显是应付,她在观察,体析。
林虎勇问道:“两个多月下来,班里就你还算有方向,以后也会更有发展前景,你抵制让出班长,还能看出有个性,有判断。作为你的辅导员,我相当欣赏,我请你来,是和你商量贫困生助学金发放名单、入党推荐人选问题,入党积子培训班下周开始。”这时,饭上来了,苏素枫尝了一小口,加了一点辣。林虎勇吃惊的问道:“江浙不是以甜食为主吗?你也能吃辣?”边说边猛加一勺辣椒油。
苏素枫不想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一个博士还能不懂,民俗并不代表绝对,只是比例大一点罢了。她叉开话题问道:“为何不让方向阳一起来?”
林虎勇说:“虽然他是团支书,我不是说了吗,通过观察,你更符合要求,此次入党对我们这个一年级新生班来说,上面只有一个名额。”
苏素枫停下口中的饭,抬眼正视一下自己的辅导员,灯光下,他和一个学生无异,仅仅也只比她们大五六岁的样子。离家时,她父亲告诉过她,没有白吃的米饭,女孩需要防备任何一个成年异性,哪怕那个是长辈。
苏素枫发现林虎勇也在抬眼看她时,低下头说:“林老师,感谢你的关照,我会当好一个班长,你布置的我都会尽力完成。如果是为你的仕途,将第一个名额给我的室友姜秋菊,我没有意见。”
冰雪如她般说出此番话,林虎勇不好接,再向下说,就有失老师的身份,可他心里如猫抓般煎熬。边小口吃饭,边盘算如何挑破面前的窗纸。因为厨师下辣太重,极适应辣椒的林虎勇也有些辣出泪来,他递给苏素枫一张纸巾,试图动手作肢体上的接触。
苏素枫大幅度向后躲闪,眼睛如利箭般射向林虎勇,无泪有怒。他只有放下尊严地说:“小苏,我看了你的家境,虽然我是一名老师,可我也是才读两年的单身博士生,如果你能给我一个追求的机会,以后也有可能留校,这也和你的高知家庭相配。”
苏素枫彻底放下筷子说:“林老师,感谢你的高看,我是外地人,父母就我一个女儿,我以后还要孝敬他们堂前,不会留在此处。姜秋菊比我漂亮,又有本地背景,可以部分清扫你以后的路,为何不在她那里找机会呢?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提供信息、制造方便。”
林虎勇当然清楚追姜秋菊对他人生更有利,可入党、留校,是他唯一现在可以帮学生努力到的筹码。这些内容在姜秋菊面前不值一提,只要她愿意,学校里不止他一个人可以帮着做到,甚至会争着做,如同她想当学生会主席,自己却连一个班长都搞不定,没有那份自信。
做学生时,他们班的同学与老师是上下级关系,不要说是名正言顺的恋爱,就是别的有些出格,也没有哪个做学生的敢直接拒绝。可苏素枫,却连委婉的方式都不用,他极度失落,失败。
林虎勇问道:“小姜天天风风火火的,没有男朋友?”
苏素枫为了自己的摆脱,信口说道:“没有发现。”
苏素枫主动付饭钱时,林虎勇制止了,她不好再坚持,主动去帮他买了一瓶冰镇可乐,说是可以消辣。看着很快消失在不明路灯拐角处的学生,林虎勇的自尊受到了重创,本以为老师是个俯视的角色,博士是个塔尖的稀缺,在人间烟火面前,成了灰狼般的篱笆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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