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眩晕看去,竟见得一片黑色羽毛飘飞,约莫一丈长短,落下后又蓦然消失不见。

王延使劲眨了眨眼,内心一阵惊骇!

光是片羽便有这等大小,那是二阶兽类?还是三阶?

三阶灵兽与金丹真人同阶,连后者都未必能降服,能驯养同阶的飞行兽类已经是极为不易。

寻常家族即便有筑基修士,也未必抓的到同阶灵兽作为坐骑。

“快降啊道兄!”

徐长飞一手钩住伞柄,已经歇斯底里有了哭声,此刻高空正对深渊,落下去绝无生还可能。

通晓了控制法门,跌跌撞撞两人总算回到地面,王延依旧心神震撼,又觉恍若做梦一般。

他低头沉思道:

“徐弟,方才你可曾看到一片黑羽?”

徐长飞脸上惨白一片,倚着石壁呕吐不止。

半晌恢复些元气,才说道:

“什么黑羽,我只见过一只参天飞鱼,沧水陈家筑基长老的二阶座骑,据说有一丝妖类血脉,狂暴无比。回鹤居峰前许多师兄师姐在那围观,我远观那鱼鳞倒是硕大无比。”

“二阶坐骑,那鳞片有多大?”

“可是不小,按你的手掌恐怕有三掌大小。”

那定然不是那黑羽了。

王延心里久久沉浸在那片巨大羽毛中,那极有可能便是某种三阶飞禽的羽毛,尤其是上面闪烁的乌光,实在让人不由心神沉闷。

“元苍真人可是有兽类坐骑?”

王延心神不宁,即便有了答案也多此一问。

“怎可能,不是人尽皆知老祖乘二阶飞行法器苍青古木御驾青冥,要不怎叫元苍真人。”

徐长飞不假思索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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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落云峰上清冷的很,却是让道友耍的不痛快。”

李松山坐在上首,青衫中年,脸庞圆润,气质温吞。

作为落云宗长老,招待着秋阳郡三世家长老坐在一桌。

其余宾客各尽其欢,充着人数未曾离桌。

三家此次前来的均是各家主事长老,方家方世崇按住金樽,颇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

“松山长老,三世家在落云宗统御下,早的清水杨家有三百年历史,沧水陈家居中二百余年,方家最晚但也有百年时间。”

“百年以来,方家可算兢兢业业?”

“这是哪里的话,方家每年供奉紫铜矿五万余斤,按时足量。灵果灵石不计其数,伴生灵草等数以百类,自是算得上的。”

方世崇继续说道:

“近年来,世家也在不断发展,需求的资源越来越多,可连年兽类的配额却是越发减少,虽说不指望进山大杀大伐,但至少能维系得住经营成本。”

“秋阳地狭贫瘠,北部千叶岛涉及海族利益我们不去碰,南边瘴气之谷腐地毒虫遍生也难开辟,东侧毗邻东陇郡涉及上三宗的治辖,那唯独就只有西边的十万大山可进。”

“这往年的兽类配额就已经是食之无味,如今再逐年递减,实在让方家夹缝难生啊!”

李松山沉闷了半晌,赔笑道:

“这配额一事是老祖本就定下,篡改不了,这也考虑到各家万山中山兽众多,地势险要,进山也危机四伏。”

方世崇闷着头不说话,对这说法不予置评。

几次三番谈判下来,没能谈出个结果来,方世崇与各位长老只得悻悻离场。

石阶之上,陈家长老陈裘明提着高履云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说道:

“方道友叫人刮目相看,方才真是让我惊出一声冷汗来,落云宗家大业大,又坐在这峰上,竟敢说出大胆的话来。”

“哼,你想说我大逆不道?陈家长老,我且问你一句,你认为那元苍当真还坐镇宗门么?”

方世崇眯着眼睛望向层层相叠浓重得看不清的厚云,想要穿透云层去看看真正的如洗碧空,良久后才低声喃喃道,

“这天不知道还能被遮蔽多久。”

......

时间一晃而过,王延与徐长飞等杂役男修睡了几天灵驹马棚,等到各家散的差不多才搬回鹤居峰。

元苍老祖亲传弟子,也是落云宗大长老,筑基中期的李松山主持接受各家供奉,事后开了一场大宴招待几位世家,大小宗宗主。

区别是世家和小宗主坐堂内,而其余人等落在内院之外。

这场宴会跟杂役弟子没什么关系,不过王延也听到些许风声。

这次收完供奉,似乎各家闹得并不算愉快,有些暗流涌动的意思。

等到炼心前日,小宗都基本退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个世家和碧水宗宗主,由于有些姻亲后辈与炼心有关联,故而还留在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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