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疲惫的王延沉沉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将他唤醒。
像是头顶有一只虚无的铃铛来回摇动,又像被一只手捏住心脏。
呼!
他下意识弹起身来,往窗外一看,已是晨光大炽。
松针般的金线斜扎进了窗棂,明晃晃让他睁不开眼。
“怎么靠在床沿上睡着了,这两天神识动用过分了么?”
蓦然反应过来什么,
“糟了!这一睡过头上午土地还未曾浇水。”
还是杂役一天,紫米稻田的任务便不能摆脱,上面可不会因更换引道师兄给他减了包袱,二百斤紫米稻子分毫不会少。
王延仓惶起身,着急忙慌走出门,神识未来得及催动,险些跟来人撞个满怀。
“嘶!好痛!正要找你,道兄,该挪地方了。”
徐长飞痛得手捂着脸,紧蹙着眉峰,胳膊上挂着牛皮绳系好的大包小包,看来他小小的储物袋里是装不下了。
“好端端的是要搬去哪里?”
王延询问道。
“还能是哪,来的客人太多,落云峰地方又窄。安置完三大世家的人,小宗的人都排到赤龙峰去了。”
“散修联盟也是不嫌麻烦,说是老祖生辰,提前送了礼过来,神他娘年末的事情还未立夏净在这鬼扯。”
“这些散修也是可怜,担惊受怕生怕被边缘化了,上头右脚迈进门槛都要揣摩个半天。”
这散修联盟也是谨慎过分,王延一阵好笑又心酸,
“说道哪了?”
徐长飞揉弄着脑袋,
“这不是没地方腾,只好打起咱们鹤居峰的主意来了,听说住落云峰的几个杂役也没讨到好,也不得不把居所让出来。总归是杂役弟子,谁都跑不了!”
“内务堂弟子都做起了知客,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咱们得赶忙把东西搬了,下午还要去帮忙礼宾。”
徐长飞笑话完又愁眉苦脸走到门前,王延顺手将他手里杂物收到新买的浪纹储物袋中,反正自己东西也不多。
徐长飞前足未落后足刚起,身形一顿,眼神直勾勾盯着这精细的波涛纹路走过一圈,又收回目光。
为了不让王延得意他没有吭声。
“这事芸姐知道?”
王延问道。
“自是知道的,但女修又不用搬离,你说这里头是不是有内务堂长老是女修,所以?”
“欸,慎言!你这挑起来言论芸姐在不得给你一闷拳。”
“哼,你看我有没有过一丝的畏惧?”
徐长飞大言不惭道。
“你不回首看这一下子我倒是真信了。”
徐长飞白了对方一眼。
“稍等片刻,我先把田地打理一番,对了你的猪喂了吗?”
王延施了个布雨术,看着土地变了颜色,稻穗上沾了水珠心里满足不少。
“这几只蠢猪,吃得比我还多还好!我不饿它们几顿心里难受。”
徐长飞愤愤的低骂道。
王延关上房门还不放心,留了一只最小的赤金虫看家。
吸收了购置的新灵物,如今已是比当初的肥尖还要大上少许,约莫拳头大小。
‘这家伙比两巴掌就能拍碎的临时法阵管用的多。’
王延腹诽道。
看起来这几个赤虫过去长期困倦,并非是嗜睡,而是肚子太饿,不得不用沉睡来减少能量消耗。
在王延最近钱囊臌胀了以后几条虫子睡眠时间明显减少了许多。
做完农事,徐长飞敕了个法诀变了把飞伞出来。
王延时常见到内务堂外的师兄们飞剑御器带师妹,很是会替宗门节约法器。
所以一眼便认出是内务堂租借最常见的遁云伞,这属于池玉蓉的职务范围内。
“你也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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