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徐复生吩咐道:“陈连长,你带着人去把后面的人都给我抓了,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说到后面,他的语气已经变得杀气腾腾!

“是!”陈连长应了一声,自带着队伍向后院跑去。后院的战斗远没有前院激烈,没用多长时间,陈连长就押了一队人过来,有男有女,统共五十余人,战士们也不客气,不时对一些男人拳打脚踢的,引来了一阵呼痛声和女人孩子的涕哭声!。

“让人进来清点一下数量,尽量不要有漏网之鱼!”徐复生吩咐道。

陈连长应了一声,自去安排清点人员。徐复生则对着俘虏问道:“谁是徐大户?站出来!”

俘虏们的目光都看向了中间的一个胖子,只见那胖子愁眉苦脸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徐复生面前。徐复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早已剃头,一头青色的头皮上吊着一根小小的辫子,说不出的别扭,说道:“说说吧,进你宅子的有多少鞑子?”

徐大户小声说道:“回官爷话,一共二十六人,前院二十二人,后院四人,不过前面打起来后,后院的四人就跑不见了。”

徐复生说道:“哼,抓几个人去分别审问,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敢说假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徐大户双腿抖如筛糠,但还是说道:“官爷,小人不敢说谎!”

徐复生看着他的头就感到膈应,厌恶的挥挥手道:“把他带下去!”

立即有两名战士走了过来,徐大户立马磕头如捣蒜,哭着说道:“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儿,还请官爷饶命啊!”人群中的女人们也大声的哭了起来!

徐复生哭笑不得,想必徐大户是以为带下去就是要砍头了,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只是挥了挥手,徐大户大哭着被两名战士押了下去。

过了一会,陈连长回来汇报,前院发现了二十五具尸体,接着负责审问的战士也过来报告,经审讯多人,确定徐大户并没说谎,而且有一个壮丁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战事开启时,有一个在徐大户三夫人房中歇息的鞑子从后院翻墙跑了。

如此一来,看来人数是对得上了,就看逃跑的那人能不能被外面的人抓住了。陈连长接着汇报了我军的伤亡情况,全连牺牲两人,重伤一人,轻伤七人,损失惨重啊!看看天色已经蒙蒙亮,徐复生说道:“把牺牲和受伤的战士都带上,让徐家人多搞些粮食,再把村民全部叫上,我们抓紧先撤到山上去!”

又忙碌了半个时辰,大伙终于出了村子,踏上了上山的小路。在外围埋伏的战士也纷纷回来,埋伏在官道上的那个班还带回了一个俘虏,不过此时也不及审问,大伙纷纷跟上,消失在了山间小路中。

回到山上,来到徐云伟他们躲藏的地方,他们纷纷跳出来找到自己的亲人。一阵混乱后,徐复生大声叫道:“大家都静静,听我说一声!”繁杂的声音慢慢停了下来,徐复生说道:“今天我们消灭了三十多个鞑子,你们一时半会回不去村子了,要不然可能会受到鞑子的报复。所以你们得在山上躲上一段时间,等官军收复了杭州后你们再回村,听到了吗?”

徐云伟问道:“军爷,官兵真的要打回杭州了吗?”

“是的,短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我大明官兵肯定能打回杭州。你们一定不能出去,万一卷入战事,那肯定是死路一条。我记得再往上面去半里,有个仙人洞,你们且去那里呆着,等战事完了再回家,切记切记。另外徐大户和他的家属你们要看管牢,否则他们一去报信,你们就得全部完蛋。”

把两个牺牲的战士埋在一片树林中,立了碑,全连在他们碑前一起敬礼。侦察团已经很久没有战士牺牲了,而且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虽然大家都知道打仗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今天遇到的对手也是精锐,但总还是有些悲伤在里面。

仪式结束后,徐复生带着陈连长和一个班的战士上山建立观察阵地,其余人则负责留下照顾伤员、百姓、审讯俘虏。

战事时间拖得有点长,还要安置百姓,估摸着方国安的兵马也差不多要抵达这里了,就是不知道清军什么时候过来,不管如何,如果可能的话,看看两军的交战场面也是不错的,两边都可能是后面的对手,如果清军的大队战力有着今天遇到的那队斥候那么强,那还等抓紧回去报告军部,以免形成误判。

来到小山顶,拿起望远镜,没一会,果然方国安的军队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没见到前面的斥候队,估计已经到前面去了。大队中分出了一支小队转进了子羊村,没一会一个士兵就大叫着跑了出来,离得远了当然什么也听不见,但从他那兴奋的表情中,显然是要报告好消息。

徐复生没有清理清军的尸体,目的也是给方军示警,毕竟明面上他们还是友军,清军的斥候队如此厉害,很可能方军斥候根本不是对手,而没有斥候的军队是完全被动的,突然遭遇敌军时甚至来不及摆出阵势。

很快,大队停了下来,几个军官模样的人在一队骑的护卫下走进了村子,过了半个时辰,这队人才提着一堆首级回到大队。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兵纷纷站起身来,眼看着部队就要出发,前面忽然两骑冲了过来,徐复生眼中一紧,暗想:“应该是碰到清军主力了!”

果然,没多久,又有两骑拼命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十余骑紧紧追赶,后面那些人的骑术显然更加熟练,一边追赶一边不时射出几箭,这两骑在离大队还有几十步时,轰然倒下,其中一骑是连人带马倒下,而另一人则是从马上掉下,只剩下一匹孤零零的马跑回了本阵。

那些骑后也并没有跑走,而是在阵前百来步的地方停在那里,两千余人的队伍就这样被十余骑看着,过了一会,军阵散开,从中间出来了一队骑兵,立着一面旗帜,上书一个大大的方字。“听说方国安的侄子儿子都在军中带兵?”徐复生问道。

“是的,方国安的侄子在杭州城下战死了,这个应该是他儿子方士衍。”陈连长边上回答道。徐复生点点头,方国安此人按卢善元的话说是一个典型的军阀,而且是在军官培训时说的原话,说明卢善元对此人是比较厌恶的。不过从他军队带兵的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任用自己的子侄带兵就显出此人的格局不够大,即使是在九边的将门世家,将门子侄也是靠着战功一点点升上去的,唯一跟普通子弟不同的是将门立了功不会被吞没而已。

方士衍带的骑兵不到三十骑,但面对这十来骑的清军军力比也是三比一,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不过那十骑却是老手,先是一边后退一边放箭,没过多久那三十骑居然有一半落了马,而那十骑中只有两骑落马。正在此时,远处山谷间突然转出一队步兵,两边骑兵见状,分别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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