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忠气愤愤说道:“梅清华,你这是趁人之危!”

梅清华苦笑道:“我梅清华今日就趁人之危,怎么哪?难道我喜欢一个男子有错不成?”

乐忠愤然起身,却被姜山强行按回了座位,心意难平,怒气涛涛地喝起茶水来。

梅清华大声说:“姜山,乐诚,你们兄弟八人听好了,我梅清华最在意的得不到,还需要做什么好人来着,还不如硬起心肠做坏人算了。”身子一软,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姜山见之心软,朝乐忠说:“乐大哥,梅姐情可动天,这等好女子,你到哪里求去啊!”

乐忠瞧梅清华哭的厉害,不也心酸了来,软着声儿说:“梅清华,你这是何苦呢!我乐忠除了舞刀弄棒,打打杀杀,什么都不会。你跟了我,日后除了吃苦受累,就是担惊受怕,还能求到什么!”

梅清华硬咽道:“吃苦受累,担惊受怕,难道我梅清华自认识你以后,就不是这么过来的,还安享清福了不成?”

姜山说道:“梅姐自认识我乐大哥后,一在养家糊口,二在守身如玉,三在消化他人的污言秽语,四在为我家哥哥担惊受怕,哪里享有过半日清福。要不是姐姐压根就没看上小弟,小弟真愿一生护着你,伴着你。乐大哥,你说是不是?”

乐忠结巴道:“我...我...我...”

乐诚道:“哥,没什么我、我、我的了,有人爱是福。”

乐忠瞧着梅清华抽搐的身子,心中情意瞬时绵软了来,很不情愿地说道:“罢了,罢了,就随了你们的心意吧!”

梅清华坐正身子,欢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乐忠深呼一口气说道:“你说是真就是真吧!”

梅清华欢喜不已,起身说道:“我帮你们张罗饭菜去。”快步出房,背影清甜可口。

姜山、乐诚等八人见之,心中瞬时好生难受,痛恨自己没能早早发力玉成此事。

听媚娘下得楼去。

齐宽问:“老大,听你刚才言语,这次进京,该不是只为了护送宋良玉进京赶考吧?”

姜山说:“你听出来了?”

齐宽说:“不止我听出来了,大伙儿都猜到了。”

姜山奇道:“哦!还有这回事。”看向其他七人。

戴仁淡淡一笑,缓缓说:“你跟颜如心姑娘话别时说:‘若是有缘,后会有期。’想颜小姐家住江陵,跟这儿相隔千里之遥,你若不去江陵,要想见到她,唯有托月寄语、对月摇情不是。”

戴德接着说:“大伙儿都知道,你绝不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江陵能让你动心的,怕不是颜姑娘的美貌,该是......”

姜山笑道:“该是什么?”

戴德说:“该是颜姑娘口中所说的荆湖叛乱。”

姜山倒了一杯茶水喝过,笑着说:“几位兄长既已知晓了小弟的心思,小弟也无须再藏着掖着。今日从颜姑娘口中听闻荆湖叛乱,我就便打算随同宋良玉进京,看能不能寻个机会,带着兄弟几个去荆湖看看,借平乱之机伸展抱负,混个前程。”

乐诚说:“老大,寻机伸展抱负是好事,兄弟们也日夜盼望着。就是我哥刚答应媚娘的婚事,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实在有愧于大丈夫行径,媚娘也会恨我哥一辈子。”

姜山说:“你说的在理。”转而问乐忠:“乐大哥,你是怎么想的?”

乐忠说:“咱们兄弟几个,当年说什么来着,同进同退,生死相托,荣辱与共。今日怎不能事到临头各自飞,你们去建功立业,而我却独留此地,除了生儿育女,再无其它事可干吧?”

姜山笑着说:“乐大哥,这你放心好了,兄弟几个如同一人,怎会留下你一人于此,而不求个完整。今日极力撮合你跟梅姐的婚事,不是为了别的,一是看在你今年二十有八了,是时候成家立室了;二是看在梅姐真就一个好女人,稀里糊涂错过,日后除了后悔,恐怕再也寻不到第二个。”

荊风说:“那等嫂子上得楼来,就将话儿说清楚,将事儿理明白。尽量做到迁就好乐大哥,也迁就好乐大嫂,不枉费了这一番情缘。”

其他几人出声附和。

乐诚说:“多谢兄弟几个!”

姜山说:“有什么好感谢的。今世是兄弟,来生不一定是,能珍惜好一世是一世。”

乐忠说:“可我等武人,有了家室就有了牵挂,就怕就此缚手缚脚了。”

姜山笑着说:“乐大哥,你多想了。我等武人,国需要,为国,家需要,为家,如是而已。”

乐忠端起茶杯,敬向八人,欢声说:“来,兄弟几个,今日就这么说好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心怀兄弟情义,砥砺前行,不负此生。”

其他八人举杯一碰,一口尽饮,乐乐入怀。

媚娘刚上的楼来坐好,楼下就有人喊道:“媚娘,姜山在你这里吗?”媚娘问:“张照明怎么找来了?你约了他?”

姜山说:“没有。该是有事。”快步走出房间,走到楼梯口大声应道:“张大哥,这儿呢!”

张照明走到楼梯口,仰头问:“上面叙话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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