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瞥了一眼堂内,声音沙哑。

“十日后沈家公子从军中归来,向京城各部下了帖子前往沈府为他接风,再加上近日科举考核,事情繁多,若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王府后院人身死的消息,怕是不好收场。”

傅霆深毫不掩饰的杀意直击她身,吓得跟在老王妃身后的翠声身子不住哆嗦。

老王妃早已习惯,神色淡淡,颇有种看破红尘的意味。

两人视线交锋,傅霆深红了眼。

半晌,他松开了满布青筋的手。

“一个婢子倒是算的全,过了接风宴,本王看你还能找谁来当你的靠山!”

他夺门而出,衣袖被甩的飒飒作响。

被放开的沈枝瑶脱力的趴在地上咳嗽,翠声忙过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等顺过气来,她道:“多谢王妃相救。”

沈枝瑶来了王府这么久,老王妃未曾好好看过她。

如今她面上苍白无力,眼尾却仍带着勾人弧度,皮包肉若无骨,腰肢柔软似春水,便是男人都喜欢的模样,也是男人最易玩了便厌弃的模样。

“若在这府中安然度日,倒也能安享晚年。”

沈枝瑶微微一怔,摸着下巴火辣辣的地方轻笑,“不争不抢,被押着下葬,也并非良方。”

老王妃听了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悲戚,手上佛珠都快被攥碎。

沈枝瑶不再打扰,匆匆行礼,便回去让翠声给她上药。

躺在床上,她望着深棕木头的房梁。

终于来了吗,沈从文的接风宴。

前世傅霆深这会儿病重,身体不便,接风宴只有老王妃过去意思了一下。现在傅霆深身体好转,再加上他还跟张婉月有奸情,接风宴必定是要去走一遭。

沈枝瑶唇角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了。

她哼哼两声,慵懒的眯着眼,跟个蜷缩的猫儿似的。

“回头跟管家说一声,给王爷的方子多入一味附子,每日一指甲盖就好。”

翠声手一哆嗦,“上回大夫不是说要将这附子去了吗?说这会儿王爷身体好转,再用附子会令他虚火加重,可能会影响病情。”

沈枝瑶斜了她一眼,“所以才让你加一指甲盖,火气攒一攒,到接风宴那天,应该够了。”

“您这……”

“翠声,你总是这么多话,这可不行。”

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可言语中的内容,让人不寒而栗。

翠声赶紧闭紧了嘴,低下头去给她已经淤紫的下巴脖颈上药,只是越看那浓重颜色的伤口,越觉得骇人,心中不免生出惊惧。

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沈枝瑶都不曾喊一声,甚至现在还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这场景,未免太过诡异了些。

正想着,她就听沈枝瑶问道:“南苑的姑娘,近来可还好?”

翠声忙打起精神,“姑娘倒是身体康健,就是这思虑过重,总是愁眉苦脸。”

沈枝瑶轻笑,“相思病嘛,见着心上人,自然也就好了,这几日让管家多照顾些,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闲了去找两匹好点的料子送去,裁一身好穿的衣裳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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