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姐看见周令梅的时候,她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黑色的血液打湿。

“小梅!”

“春姐,我痛...救...”

周令梅跌坐在春姐怀里喘着粗气,嗓子好似风箱一样沙哑。春姐也吓的不轻,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抱起周令梅就去找沈太医。

“沈太医!沈太医!小梅吐血了!沈太医!”

“春姐,我会死吗。”

“怎么会呢,这么多太医在呢不会死的。”

“我还没找到我哥哥。”

“不会有事的。”

春姐把小梅放在床上,男女大防,春姐看到赵启月在一旁,才放心的退出房间,不给太医添乱。

张天阳被屋外的骚动吵醒,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看到地上的血迹,心中慌乱,穿好衣服顺着地上的斑斑血迹走过去。

“春姐,这是怎么回事,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小梅吐血了!”

“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见她的时候就已经吐血了,吐的还是黑血。”

“殿下呢。”

“没看到。”

张天阳回到房间找元孝,他睡的很香,还发出轻微的呼噜声,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张天阳给他又盖了一床被子,生怕他在冬夜里冻着。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张天阳内心五味杂陈。

“真是小孩子。”

“阳公公,阳公公,来。”

张天阳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把门关好,关门之前还看了看元孝,总觉得把他一个人放这不太放心。

“陈叔,怎么了,小梅是怎么回事。”

“唉,小梅算是为殿下挡了一遭。”

“什么意思?”

“那饭本来应该是殿下吃的,殿下没吃,小梅怕浪费给吃了,刚才让几位太医验了剩下的饭菜,确实有毒,我也是担心殿下,过来看看。”

“我去,咱俩进去保护他,你怎么还能站的住。”

张天阳说着就要进去贴身保护元孝,陈叔拉住他不让他走。

“阳公公,我们老爷派人来保护了,只是正好是中毒之事后才来的。”

“在哪呢,我没看见。”

“无处不在,若能让你看见,那找他的意义何在呢。”

“那就好,我去看看小梅,还好小梅饭量小,吃得少。”

“走吧,小梅现在孤零零一个人,咱们不能扔下她不管。”

小梅的状况很凶险,太医放了很多血,又催吐,才勉强让小梅脸色好起来。

“春姐,怎么样了。”

“小桃去煎药了,小梅现在不吐血了。阳公公,小梅不会有事吧,她父母才走了没多久,她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没事春姐,没事昂,太医不都说了吗,小梅已经不吐血了,已经没什么事情了,药一喝孩子就醒来了。”

“但愿吧。”

张天阳找了赵启龙,这里全是赵启龙的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他手底下也不太干净。

“赵将军。”

“阳公公有何贵干。”

“这次事情是冲着太子来的,这都是你的人。”

“阳公公,此事我真得不知情,这地方这么大,我的人不可能连只蚊子都放不进来,周少令不也是在我眼皮底下跑了吗。”

“赵将军,周少令离开,本就是你的失职,这件事也是。”

雪夜,张天阳看到赵启龙拿着短剑的手微微攥紧。两人站在白茫茫的雪地对峙,赵启龙看不明白张天阳的眼神。良久,赵启龙对张天阳笑了笑。

“阳公公,我没有您想的那么不堪,我若想杀太子,今夜就不会让他活。”

“希望你真如你说的,坦坦荡荡。”

张天阳转身离开,一直走到赵启龙看不见他的地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大意了,这货一刀能给我砍了,还好他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丰阳县的乡亲们开始准备过年了,周令梅身体好些以后就开始张罗着给剩下的乡亲们发剩余的物资。

新衣服要有,春联要有,给小孩子包的红包要有。

乡亲们知道周令梅,对周令梅的安排也愿意听。反而不太想面对那些在瘟疫中帮助他们的人,面对那些军人,总让他们想起自己离开的亲人。

都城的春节很热闹,除夕夜大街上有人放烟火,有人放花灯,灯火通明。不同于丰阳县,丰阳县内没那么多花灯,但好在陈老爷派人送来了烟花,几个年轻人在丰阳县的中心,和全县的人看了一场烟花表演。

“陈叔,老爷花了多少银子?”

“银子?这东西不值钱!洒洒水罢了!”

“小桃姐,春姐,我要许愿。”

“听不清!”

“我!要!许!愿!”

“好!”

周令梅站在烟花下双手抱拳紧闭双眼,虔诚的许愿。

“希望兄长安康。”

赵启龙和自己的手下,已经点起篝火,围着篝火开始烤肉吃了。张天阳看到忽然感觉自己触发了某项技能。

“哎!哎!哎!我们可以围着篝火跳舞!”

“阳哥,那要唱歌吧。”

“快快快,我们围起来,我们围着篝火!”

“陈叔!老钱!”

“阳公公,阳公公!唱什么歌!”

张天阳清了清嗓子,唱出了自己最熟悉的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留下的万紫千红一片彩!”

春姐学的很快,张天阳唱了一遍,春姐就能跟下来了。

众人围着火焰唱歌,一扫这几个月的沮丧与不安,乡亲们被他们的情绪感染到,也加入其中。

火光闪烁,照在每个人充满快乐的脸庞上。小孩子跟不上脚步急得跳来跳去,老人们跳不动一旁跟着唱歌,大家暂时从悲伤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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