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词汇对他们而言很是陌生。

看着面前几人的反应,赵瑗并不意外。

毕竟这“惯性”一词乃是1687年牛顿所创,而现在是绍兴二十五年(1155年),两者之间差了532年。

但是物理一词却是有历史依据的。

“诸位,‘物理’一词出自《庄子·知北游》的‘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本意就是万物之理。”赵瑗解释道。

时俊听得晕头转向,倒是史浩和尤袤若有所思。

只是尤袤想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史浩脸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郡王可是想说“二程”(程颢程颐)的洛学?”史浩不愧是王府教授,略作思考后便说道,“理于万物先,万物皆只是一个天理,万事皆出于理,有理则有气,秩序为天理所定,遵循它便合天理,否则是逆天理。”

“史教授博学,在下佩服。”尤袤对着史浩一拱手。

赵瑗自己对洛学也只是一知半解,好在史浩也没有说多深,他的话赵瑗一听就懂:“先生说的不错,物理便是万物之规律。”

“那‘惯性’一词又何解?”史浩问道。

他发觉他是越来越不了解他这学生的学识了。

这真是他教出来的学生吗?

前一阵子的“水泥”如是,现在更是蹦出“物理”、“惯性”这等新词汇。

不过对此他倒是很高兴,也乐于从赵瑗这里学习新东西。

“惯,即习惯,性,乃性质,所谓‘惯性’,便是一个物体受到力量开始运动后,接下来会一直运动这一性质,”赵瑗道,“严格来说,就是物体保持静止状态或匀速直线运动状态的性质,它是物体的一种固有属性,表现为物体对其运动状态变化的一种阻抗程度。”

“就比如若是一个推了一个轮子一下,这个轮子便开始滚动,这个滚动的过程便可称为‘惯性’在作用?”这次是尤袤开口了。

“是的,”赵瑗点了点头,直接无视了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的时俊,“好了,既然都理解了,那我们说回正题,王权此人如此这般放弃淮南百姓,对金人的南下劫掠视而不见,而淮南百姓沦落到了如此悲惨的境地,各位都清楚吧?”

“在场的几位都是在这段时间待在淮南的,且不论尤延长在扬州的抵抗,就说我们这几个在和州的,那几天我们的抗金形势难道不够艰难吗?”

“这里面一大半都是拜他王权所赐!”

“对于王权这种人,我们岂能放过?”

“就像我刚刚讲到的‘惯性’,放在人身上也同样适用,”赵瑗道,“因为每个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就像各位愿意抗金不代表别人愿意,就像王权,对他而言不就是与其在前线抗金,不如缩在建康里舒舒服服?”

“为什么要立规矩,目的不就是规定所有人老老实实做事吗?若是人人都能规规矩矩办事,那规矩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何况现在明明有规矩,却依旧有不按其办事的人。”

“我可没听说过军纪里有敌人来了不抵抗这一条吧?”赵瑗道,“我们此次若是姑息,选择先拉拢这人以待秋后算账,那其他的将领看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也会冒出这样的不战的心思?觉得反正有王权这件事在先,那他们竞相模仿就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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