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寒暄一阵后,尤袤突然正色道:“郡王,我此次来,还有一件要紧事想要提醒您。”

赵瑗一怔,旋即道:“说来。”

尤袤拱手道:“郡王可知负责淮西军务的王权?”

赵瑗摇头:“不知。”

一旁的时俊欲言,被史浩瞥了一眼,旋即闭口不言。

尤袤道:“王权此人乃韩世忠旧部,并无什么出彩战绩,但其人军中履历颇深,靠着熬时间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如今手中握有淮西兵权,官至建康都统制。”

赵瑗笑道:“照这么说来,他此次应当参与了抗金,不知道现在其人在何处?”

时俊又要再言,史浩再次瞥了一眼,时俊的目光在赵瑗和史浩二人之间来回飘动,最终暗自叹了口气,闭口不言。

尤袤回答道:“人在建康。”

“这种老将,我改日且需亲自登门……”赵瑗点了点头,然后他意识到了不对,“等等,人在建康?”

“是的,此人开战之后,就火速撤兵到了建康府,此次并无出兵记录。”尤袤说道。

赵瑗眉头皱起。

此次金人南下,不过派遣了一个猛安,先是从淮南西路最北边的濠州南下,过钟离、定远,然后濠州南边属于淮南东路的滁州军队不战而逃,金人一路没遭到什么抵抗就摸到了和州边上,然后属于淮南西路的和州官员也干了和滁州同样的事。

然后沿途百姓家财被金人劫掠一空,金军所过之处,民众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现在告诉他赵瑗,这本应该负责淮西防务的建康都统制王权居然人还在建康?

“郡王,金人此次南下,王权不仅没有发一兵一卒,更是下令淮西军队尽数撤回江南,而且就只是单纯军队撤离,并不带百姓,”尤袤道,“在下了解得知,若不是淮西军将几乎集体抗命不撤,否则整个淮西都将陷入危局!”

“郡王,我有话要说!”在被史浩接二连三地压制之下,时俊终于是忍不住了,大声地说道。

“哦?”赵瑗看向时俊,“说来。”

“郡王可还记得我也曾是通义郡王(韩世忠)旧部吗?这王权曾经和我都是韩太尉手下军将,”时俊道,“王权此人胆小如鼠却好大喜功,部下立功皆是他的功劳,对手下士兵也是极尽压榨,不仅随意克扣兵饷,还指挥士兵替他经商赚取私钱!”

史浩看了一眼时俊,没有吭声。

“时统制说的是,”尤袤点了点头,“此次和州军队不战而逃,其凭依便是王权这厮的命令,”尤袤道,“淮西其他州县离建康尚远,但和州却就在建康对岸,二者之间仅仅一江之隔,因此和州的军队哪敢抗命,再加上此地官员本身也胆小如鼠,一接到上司命令自然开溜。”

“混账!”赵瑗怒拍桌子而起,“宋军数倍于金人,就算是这些人都是猪,让金人去抓,金人抓个几天几夜都抓不完!”

“身为一方镇守大将,竟然不战而逃,弃淮南百姓于不顾,”赵瑗眼睛都能喷出火来,“我早晚必擒住这厮,当众枭首以谢死难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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