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我真的分不清了,这到底是癔症滋生的幻觉,还是雨花谷的本貌···”徐然抬手,掌心中都是滑润阴湿的黏液。

一转眼,那黏了吧唧的东西又变成手心中的土灰。

“分不清就不分了,我这就去托书钦天监,既然这是块诡物凶地,那就让他们去管吧。”谢宁安安慰道。

“没那么简单的。”躺在地上的徐然摇头道。

璃月宫盘踞此处千余年,如果真有问题,王朝早就处理了。

可如今雨花谷尚在,安宁县百姓苦不堪言,王朝要么是不想管,要么就是根本管不了。

“况且,假如那真的是癔症呢?”

“如果是害了病,那就治。”谢宁安干脆决绝说道。

“这几个月我翻遍了古籍,就连藏匿洞中的稀缺碑文都瞧了,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即便是饮用一些仙门灵药···呕~”想起裹满虫卵的药汤,徐然忍不住喉口发痒。

“徐兄,你就没考虑过看大夫吗?”书生语出惊人,一时间徐然都没反应过来。

对啊,自己做了那么多努力,可是一直没有求医问药啊!

“我在帝都泰康城有位友人,是天下第一楼的主子,号称世间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徐兄可去他那里走一趟。”

“即便不成,我那位朋友同大玄国师是挚交,国师大人一身通神玄术,或许对癔症也有办法。”

徐然难以置信地撇过头,“你有这人脉不留在泰康,跑安宁这种鬼地方?”

“人各有志嘛。”谢宁安笑道,忽然想起一段往事,禁不住脸颊羞红。

当初正是多亏了这点人脉,他才可以在放榜后第一时间面圣请官,这可能是他“攀龙附凤”后做得唯一一件有失君子风度的事情了。

“徐兄,快随我去县衙,不管是真鬼患还是你的癔症,都不能再拖了。”书生拉动徐然袖袍,就要朝原路返回。

徐然掐动萱草花瓣,稍稍加速岁月的流逝,谢宁安便将两封纸信送于面前。

书生茫然打量四周,莫名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西南边陲的安宁县,距离江南道的泰康城有万里之遥,等书信寄送往返需要不少时间。

徐然害怕这段时间多生变故,索性将余下几枚花瓣的岁月气息全都聚拢在一起。

他要将书信来往的这段时间掐掉,直接看那位楼主的来信。

五枚花瓣竞相枯萎,徐然立于县衙后庭之中,一只体躯庞大的斑斓飞鹞落于院中假山之上。

“赵兄还是喜欢倒腾一些奇珍异兽,也多亏于此,这么快就有回音了。”

飞鹞曲颈在谢宁安脸颊亲昵蹭了蹭,从胃里吐出三个锦囊。

锦囊打开,守候一旁的徐然也凑了过来。

第一个锦囊事关安宁凶地之事,只有寥寥数语:时机未到,破局人已置身局中,谢贤弟不可轻举妄动。

第二个锦囊则是徐然所问的癔症,其中所述要更为详细一点:

癔症多是情志失调、肝郁气滞、痰浊内阻等原因所致,可用针灸、暗示、催眠等法门疗愈,或依靠仙门静心冥神的法诀···

······

“这些寻常的法子根本没用,有没有靠谱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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