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菜市口中央区域,临时搭建起来的三尺高的木台之上,一条被铁链锁着的病恹恹白犬,以及一个浑身打颤、面若金纸的三旬妇人,俨然押解在列。
在二者身后,是六个握着木棒和刀剑的行刑人员,每一个俱是身材魁梧的巨汉,筋肉粗壮,目光冷峻,身上都透着浓浓的煞气。
木台两侧,则摆放了两对桌椅,代维杰与谭玄一左一右,分别落座。
不过,若是细看,明显代维杰所端坐处的桌椅,更具档次,规格不是谭玄那边可比的!
事实上,单就地位而言,一地知县绝对是稳坐第一把交椅的,哪怕身为道正的陈芷若今日亲自前来,也是居于下首,毕竟你道录司之人再如何超然,也不能贸然干预俗事。
两个衙署系统,互不牵涉、统属!
这次的白犬案,也是情况特殊,犯案者不单只有沈氏,另有妖犬掺杂其中,因此,两个衙署这才暂时牵扯在一起。
日悬中天。
哐当!
代维杰一手探出,将案上竹筒中的一支令牌,拿出丢掷在木台之上,冷冷吐出两个字:
“行刑!”
很快,有行刑的巨汉上前捡起令牌,再掏出一捆麻绳,与同僚一起,握住麻绳两端,来到沈氏的左右。
沈氏见之,顿时囚衣下的娇躯止不住地打颤,双目之中透着对即将面临的绞刑莫大恐惧!
她的嘴巴被东西塞住,此时只能发出呜呜的哽咽之声。
突然,已经将麻绳缠在她脖颈之上的其中一个行刑人员,动手将她口.中.异.物.扯出。
“大人!民妇……民妇冤枉啊!民妇……嗬……”
沈氏来不及大口喘气,便嚷嚷开来,求生欲强烈,但身边两个差役没给她说第二句囫囵话的机会,从两边猛然拽住麻绳两端。
开始发力!
只是一息,沈氏便感觉一股巨大的窒息感从传遍全身,她开始剧烈挣扎,想要缓解脖颈处巨大的勒力!
不过有着枷木、脚链的束缚,她根本无法如愿!
顷刻间,她的舌头往外伸,不断翻着白眼,全身抽搐!
一旁,病恹恹的白犬见状,竟是仿佛恢复了一丝精气,汪汪地冲着行刑的两人犬吠不断!
与此同时,行刑场地之外。
场面已经并无最初时的喧哗,绝大多数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而在这些人中,一个秦地装束浓重,长有络腮胡,年近四旬的道人,背负一把生锈铁剑,在人群中正看得津津有味。
木台一畔,谭玄眉梢微挑,视线径直打量向那道人。
其所处位置距离他不足二十丈,自是在他寻常感知范围之内。
而在他的感知中,这道人俨然是个修行之人!
至于修为境界,约莫在第一境巅峰。
“这两日也不知是不是招募道吏消息传播渐广的原因,城内明显多了不少散修身影……”
谭玄眸光闪烁,心中暗衬。
也就在他思索间,沈氏断气了!
同样在人群中围观的沈鳞生,看到沈氏之死,胸中原先畅快之意却是消减,些许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贱妇是伏诛了,但他兄长也不可能再活过来!
蓦然回首,沈家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恐怕都会沦为街头巷尾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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