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带着仵作、差役快马而来。

牵涉到数条人命,也不是小事了,何况这就发生在城郊。

经过一番核验,确定了是阴物作祟无疑,客店众人又众口一词,现场对得上,官府方面便不再限制一众人的去留。

只是半夜逃出去的三人,天亮了只有两人回来,另外一人不知所踪。

那回来的两人便暂时失去了自由。

至于客店内阴物的处理,则要等道录司之人后续前来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阴尸”的男人,据说前天去买寿材,但直到今天响午之前,也未见回来。

“谭小仙师,您慢走啊!后面有机会,我请你在飘香坊吃酒,那里的姑娘可是一绝!”

客店门口,年近三旬,就有些发福的沈鳞生,冲着谭玄热情挥手致别。

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然谭玄不是太喜欢这沈胖子,但这么多人看着,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对此,他向其微一拱手,随即毫不拖泥带水的踏上了,前往西郊那处土岗的路途。

一畔,几个县城衙署来的官员、小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目光微微闪烁。

王化一案也过去好些天了,关于判决一日谭霖的手笔,他们这些系统内的人,多少知道一些。

且有小道消息,这谭家公子,似乎握有知县大人跟王家主心骨的把柄?

光是如此也就罢了,这两年淄川城内有关谭霖弃科举,入修行一事,早已是沸沸扬扬,特别是之前,其修炼得“走火入魔”更是沦为不少人的笑柄。

但谁曾想,别人这修行才两年,貌似已经道行不浅,至少已能击毙阴物!

假以时日,未必不是个人物!

——

河南。

南阳府。

一条幽深的水脉中。

蓦地,一头体型达五六米长的巨型鳇鱼翻腾出水面。

它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双炯炯有神的鱼目注视着前方。

突然,这头鳇鱼张开巨大的嘴,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直接将一个浑身血污,伤势不轻的中年道士吐了出来。

那道士从鱼肚出来后,轻车熟路的来到鳇鱼的脊背之上骑坐下来,随后拍了拍鳇鱼的脑袋,声音沙哑道:

“可以了,就在旁边靠岸罢,这里距离南阳府城也不远了!”

“好!”

鳇鱼竟是嘴巴一张,口吐人言的应了一声。

声音沉闷,瓮声瓮气的。

下一息,鳇鱼鱼尾轻摆,粗壮有力的宽大脊背仿佛蕴含了无穷巨力,足以兴风作浪。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一人一鱼便靠近了岸边。

见状,道士一拍鳇鱼背脊,整个身形凌空而起,飘然落于岸上。

然后只见其伸手往自己耳根处一扯,其原先那脸色黝黑,留有撇长须的面皮便被生生扯下,竟是露出了一副颇为丰神俊朗的真容。

紧接着,其眉头微皱,浑身发出炸豆子般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人的身形也是缓缓拔高。

其这般成熟英俊的高大形象,若是被那些久在深闺的妇人瞧见,怕是能当成夜夜.春.梦的对象。

“那姓曾的真能信任么?”

鳇鱼的鱼身缓缓沉入水面之下,只露出硕大的鱼头最后向岸边的陆清泉问道。

“信任?这世上哪有什么信任可言,不过他现在跟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别忘了几年前谭卫宏威胁到他仕途时,是谁帮他彻底坐稳知府位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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