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长,这阴物……真的死了罢?”
沈鳞生心有余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谭玄徐徐站起身,对其的话不置可否,脸色淡淡道:
“兄台,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仙长’这称呼,你是在开玩笑吗?”
闻言,沈鳞生面上挤出的一缕谄媚神色,微显凝固,他也是意识到自己这马屁似乎拍在马腿上了,眼前这位比他小上好几岁的青年,好像不太喜欢被人戴高帽?
真是奇了怪了,以他的阅历,像这般弱冠之年的青年人,不都是乐衷于得到他人的认可与赞扬?
莫非此人擅长传闻中的驻颜之术,实则是个老家伙?
“那……小仙师?”
沈鳞生思索片刻,试探性的吐出一个称谓。
谭玄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想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与这姓沈的商贾计较,不耐烦道:
“我在这看着,你去把那些人喊来,这事总得有个说法,趁早处理了!”
“对对对,该当如此,该当如此……”
沈鳞生忙不迭的点着头,口中一连串的附和,但身形始终紧靠在谭玄的身旁,磨磨蹭蹭仿佛迈不开步子。
他今晚属实是吓破胆了,天知道这破客店内还有什么脏东西没有?
在他看来,现在唯有这青年身边算得上安全!
“怎么?你不去喊,那我去?”
谭玄冷笑道。
“啊?!”
沈鳞生下意识的看了眼屋内地面上那具阴尸躯壳,小肚腩不禁一抖,打了个激灵,连忙道:
“我去!我去!这种微末之事哪能让小仙师您跑一趟!”
说着,他视死如归般冲出了屋内。
原地,谭玄看着沈鳞生没入昏暗走道的背影,听到对方脚步逐渐远离,幽深的眸光便挪到了跟前阴尸躯壳之上。
随后他动作麻利的从榻上包裹中腾出两个瓶瓶罐罐,当即蹲在阴尸那已被洞穿,有大量灰.白.之物流淌而出的头颅旁,忙碌了起来。
半柱香后。
整个客店内未遭祸事的人,陆陆续续来到谭玄房间内外。
除去之前逃往荒郊还没回来的几个,在场的约莫有个八九人,遭遇阴尸.压.床,终于恢复行动能力的卢铁钢赫然在列。
当他得知,是谭玄这个他傍晚时跟父兄吐槽的公子哥,击毙了阴尸时,到场后看向谭玄的目光中神色颇为复杂。
而住在客店后屋,作为客店主人的岑老翁夫妇,则是最后姗姗来迟。
也不知之前沈鳞生被阴尸追出房间的动静,这岑老翁一家是否听见没。
“好你个岑老头!家里死了人事先竟然不说!”
“就是!早知道死了人,我们就不在这里落脚了……”
“真是晦气啊!”
“嘘~,你们还好,人家小卢兄弟,父兄三人可是都……”
“……”
“多亏了有谭小仙师在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谁说不是呢……”
……
翌日。
辰时二刻。
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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