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
宅院内一片死寂。
躺在地上捂住肚子的王化眼珠子瞪得浑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想过谭霖会妥协,会犹豫,他甚至都组织好一番言语,准备趁热打铁了。
谁料,其竟是一口回绝?!
不!其不是回绝,而是压根就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打算接过他的话茬儿说事!
片刻后。
反应过来的一众下人开始行动,很快就有人找来绳索,将王化绑成了个粽子。
“谭霖!我劝你莫要不识好歹!我祖父是王筠苍,你便是将我送官又能怎样,最后倒霉的只会是你谭家!!”
被五花大绑的王化面露狰狞,像一只蛆在地上扭来扭去。
谭玄看也不看王化,只是淡淡吩咐道:“抬去县衙。”
“是。”
四个有把子力气的仆人应声将王化托起。
“阿兄,谢谢你……”
一旁,委屈褪去,感触又生的谭婵媛,扑入谭玄的怀中,螓首埋在其的衣襟上抽泣起来。
今日这事虽说是虚惊一场,但细思极恐。
若不是谭婵媛当时并未午休,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事实上,若是谭婵媛真有个好歹,谭母碍于女儿名声、清白考虑,恐怕还要反过来劝着谭玄与那王化妥协,吃下这个哑巴亏。
“好了,没事了!还有,谢我做什么?作为你的兄长,我这样做不是才正常吗?”
谭玄轻轻拍了拍谭婵媛的粉背,轻声说道。
“可是,修行对你……”
谭婵媛抽噎着抬起螓首,通红的眼眶沾着些许泪光看着自家兄长。
“是,修行对我而言很重要,但有些事情的结果跟选择,是不能因为一些外在因素而受到干涉的,这个……是底线啊!”
说着,谭玄幽深的眼眸,被耷拉而下的眼皮遮掩大半,随即他笑了笑,道:
“况且,那禽兽开出的价码,我真的没怎么看在眼里。”
闻言,谭婵媛秋水眸子轻眨,似懂非懂的渐渐停止了抽泣。
……
翌日。
巳时三刻。
淄川县衙。
四下一圈铁铸的栏杆外,人头攒动。
经过昨日案件的审理,那王家七郎王化私闯民宅,意图不轨,证据确凿,于今日判决。
县衙里面,身穿一袭青色官袍的淄川知县,此刻头顶乌纱,高坐于大堂之上,手拿惊堂木往下一拍。
啪!
“人犯王化,杖五十,旬月后流八百里,刺青发配,徙于辽东!”
徙于辽东?
辽东!
堂下,戴着镣铐、脚链的王化听到这个判决人都懵了。
谁不知道辽东是整个大汉九边战火最频繁的地方?
杖责五十就不说了,押送往辽东的贼配军,能在那里活过半年的,十个人里面有一个吗?
王化心如死灰。
但就在这时。
堂外,一个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且慢!知县大人,老夫觉得此案有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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