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蟾笑了笑,接过筷子,也不矫情,大快朵颐。

白幼君陪他用餐,嘴角一直有着浓浓的笑意。

“赵蟾,你是聪明人,青妹的心意想必你瞧得出来。”白玉卿开门见山道,“我是她阿姐,见不得青妹受一点委屈……”

咽下吃食,赵蟾心如止水问道:“大白姑娘是何意思?”

“离开那女子。”

“谁?”

“你第一个送山鬼花钱的姑娘。”

赵蟾干脆道:“我只答应做你钓山鬼的饵。”

白玉卿变戏法般抓了一袋钱丢到桌面,钱袋口子紧紧系着:“里面是一百五十枚山鬼花钱,收了它,离开那女子。”

“先生让我有些少年意气,还说之前的我很沉闷。”

赵蟾的手伸向一袋子山鬼花钱,白幼君见此,眼睛亮晶晶的。

“我明白我过于老成了,凡事都为自己留后路,往日和小镇百姓打交道害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担忧他们看不起我这没爹没娘的孩子。”

他毫不留念的把整整一袋子山鬼花钱推向白玉卿:“都说我变了,犹如换了一人,实际上我只是做回了我自己。”

白玉卿眯眼盯着赵蟾:“这袋子山鬼花钱的价值是现在的你想象不到的,你真不要?”

“收了它,我才会变得不像我。”他理直气壮。

白玉卿听后,霎那间哈哈大笑,“你的逢人便拱手作揖的礼节呢?”

“学的杨大哥,我认为这种礼节挺好的。”

“有点意思。”白玉卿收走一袋子山鬼花钱。

尽管以山鬼花钱试探赵蟾是阿姐早就定下的,可当他不要山鬼花钱也不答应离开那姑娘,白幼君既高兴又难过。

郎君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尤其面对珍贵的山鬼花钱,他并无丝毫的贪婪,她十分开心自己没有看错人。

难过则是郎君似乎对那位桃李巷的姑娘感情深厚且真挚。

“懂得这些礼节,待你走出游居镇去到外面的广阔天地是有好处的,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很难得。”白玉卿赞赏道,“我快找到躲藏于小镇外面的山鬼了,别忘了你是帮我钓山鬼的饵料。”

“嗯。”赵蟾认真点点头。

“刚才你称呼我什么?”

“大白姑娘。”

白玉卿冲白幼君招了招手:“青妹,走了。”

“阿姐,我还没陪郎君吃完早饭呢。”

眼看阿姐脸色渐渐生起愠色,她赶紧改口:“郎君挺忙的,我们走吧。”

挽着阿姐的臂弯,白幼君低声向赵蟾说道:“郎君,阿姐之所以叫我青妹,源于我的小名唤作青神,除了阿姐,唯有你知道。”

“小白姑娘……”赵蟾搜肠刮肚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送她们走出小巷。

回到院子坐在木凳看着桌面上的饭菜。

这些都是小白姑娘的心意。

赵蟾顿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终对付几口将之打包收进屋内,小跑地去往斩妖司。

斩妖司门前聚了许多游居镇百姓。

王焕披上了他的那件漏了洞的破旧披风,他站在台阶上:“乡亲们!你们放心!只要我王焕没死,就一定竭尽全力的阻拦妖魔闯进游居镇!”

“王力士!邵华他们呢?为何迟迟不见他们露面?”

“对啊王力士,还有咱们镇子的捕快,一夜之间都不见了!”

“难不成他们遇害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游居镇还好有王力士,但外面的村子怎么办?”

“完了!完了!”

群众说什么的都有,甚至来游居镇演皮影戏的戏班也来了。

班主高高挥着手:“王力士,镇子外面究竟安全不安全?我们戏班还要到下一个镇子演戏呢!”

“班主啊,你咋还问这种傻话?游居镇都不安全了,外面荒郊野岭的又能安全到哪里去?必定妖魔遍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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