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剥掉你的皮!”程京妤跑进屋,不一会儿的又跑出来,手上握着一柄短刀。

司珏脸色微微一变。

那短刀不是别人的,是他家殿下一向带在身上不离身用于自保的匕首。

锋利无比,刀柄上镶嵌的那颗东珠,更是不可随意见人。

若是遗失了干系重大。

可此刻却被程京妤握在手里,还比划着往傅砚辞脸上划。

“你的眼睛不见了。”程京妤一只手摸着傅砚辞左眼。

刚刚这里有帮着个眼罩的。

怎么不见了?

“更像他了。”程京妤又嘟喃,脾气变得很差:“讨厌的傅砚辞。”

没人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是人人都听清了她骂傅砚辞。

夙乙飞快地往傅砚辞脸上看了一眼。

但是对方的表情根本没有变,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想替程京妤解释一下:“她平时不骂你的。”

可这话说出来竟然有种诡异的欲盖弥彰。

连司珏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酒后吐真言,平日里要不是骂多了,现在能骂的如此流畅?

他才不信!

“这张脸,划掉,就不讨厌了。”程京妤的刀锋颤颤巍巍地往傅砚辞脸上凑过去。

玉珠立刻表情大变:“殿下,不要!”

她扑过去抢程京妤手上的刀子,手掌也拦在刀前。

但是那刀根本没用劲,程京妤站都站不稳,握刀也未必有多稳。

被玉珠握着刀锋,一下就抢夺下来。

就连傅砚辞都没有反应得及时。

他原本是想看看程京妤是不是真能朝自己下手,可是玉珠的手已经被锋利的刀割破。

“啊!”

血涌出来的瞬间,红色刺激着程京妤眼一眨。

短刀叮咣落地,玉珠半个手掌几乎被割破。

这可真是没想到。

连司珏都没有出手,因为司珏知道,喝醉酒的程京妤,殿下勾勾手指就能将她的刀卸下来。

现在——

傅砚辞冷喝:“还不去请大夫!”

他的声音太冷,将程京妤吓着了,愣愣地看着傅砚辞。

但是手掌受伤不是小事,又是为了傅砚辞。

而且方才若不是程京妤,玉珠也不会扑上来抢。

他将玉珠扶过去桌边坐下,先给她看了伤口。

虽然出的血多,不过伤口不算太深。

玉珠的眼睛痴迷地看着他:“殿下,你没事就好。”

即便她不扑上来,傅砚辞也可以避开。

但是现在面对她的伤口,这句话说出来不合适。

隔壁就有大夫,来的很快。

那大夫看着一室几个人,战战兢兢,尤其面对傅砚辞那张冷脸的时候。

怎么今夜红香楼里多了这么位了不得的人物?

“殿、公子,”玉珠换了个称呼,声音戚戚:“我的手,往后还能给公子研墨抚琴吗?”

她故意这么说,傅砚辞的眉目便有凌冽了一些:“不会。”

“姑娘,再怎么也不能徒手抓刀锋呀,差一分就伤及筋脉了,您还想抚琴呢?”

玉珠讪讪一笑:“我家公子没事就好。”

包扎间隙,傅砚辞突然发现程京妤很久没有声音。

垂眸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蹲在地上。

大眼睛里水汪汪的,紧张地瞧着玉珠的掌心。

而后咬了咬唇,小声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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