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无恙,夙乙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方才跟司珏打的不可开交,但是遇上傅砚辞他却不敢轻易动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自身份的压制。
总之每次看见他,都由衷地从脚底生出一丝寒气。
他拽了拽程京妤的手臂,小声道:“回去了老板。”
“回去?”
程京妤不满地嘟囔,似乎连夙乙都不认得了,她在夙乙刀刻般的五官上‘啪啪’两下:“回哪里?”
趁夙乙被她打蒙了的当口,她又一把推开他:“我不回去,我要剥皮。”
剥......皮?
这当中只有傅砚辞深谙她的意思,眸色又沉了两分。
程京妤搡了玉珠一把:“你走开哦。”
玉珠的眼睛盯着傅砚辞,有些贪婪地目不转睛,似乎没有听见程京妤的话似的。
但是脚下却猝不及防一崴,惊呼声还未出口,她忙扶住傅砚辞的手臂。
傅砚辞下意识伸手一揽。
“不可以!”程京妤像是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将玉珠的手拽下来,往外面一推——
“啊!殿下!”
方才若是说因为猝不及防站不稳,是出其不意的,那这次就是故意了。
——喝醉酒的程京妤手劲软绵绵的,推人也没劲。
傅砚辞眼疾手快,在玉珠摔倒前先将人拽了回来,扶稳站好。
夙乙和司珏:“......”
同时望向了屋顶。
程京妤果然不干,又将傅砚辞放在玉珠手臂上的手掌拽下来:“不许碰她!”
她霸道蛮横的厉害,因为那黄酒确实入口甘甜,可是后劲也极大。
什么都想不了,看傅砚辞的脸也是重影的。
但是有一点,谁都不许碰他。
“谁、都、不、可、以。”
程京妤站在傅砚辞面前,双手叉着腰。
若不是面颊上的两坨红,和眼中掬着一汪水似的迷离,还以为她清醒着呢。
下完命令,她又一转身,将傅砚辞推着往屋里去。
“快进去,关上门。”
夙乙古怪地看了司珏一眼。
而司珏回以一个‘跟你说没事,方才激动打我错了吧’的眼神。
夙乙又缓缓移开了眼。
算他多管闲事。
想也是,傅砚辞这个人虽然不苟言笑,手腕深不可测,不过倒也没有真正伤害过程京妤。
应当可以放心。
“殿下——”
门关上之前,玉珠捂着被程京妤推搡过的手臂,期期艾艾地看着傅砚辞。
殿下好久才来红香楼一次。
每次过来都是她伺候在旁的,端茶倒水,或者研磨代笔,都有玉珠一手布置。
可今日殿下居然带着程郡主过来。
这人玉珠知道,京都谁不知道程郡主的威风。
出身好,家世好,有宠爱她的父兄,还有疼惜她的帝后。
太子也百般求娶。
而就在今日,皇帝还亲封了她为公主。
异姓公主,享受无上荣耀,未来定然是个风云人物。
但是玉珠也知道,这个郡主与殿下多有不对付。
也可以说是处处为难。
那现在露出这样一副嘴脸,霸占着殿下,是做给谁看?
傅砚辞脚步一顿,并没有回眸:“何事?”
两个字轻轻落下,是他一贯的风格。
而程京妤还要霸道:“不准同她讲话!”
那黄酒也不知点了她什么穴,竟然露出一贯霸道蛮横的姿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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