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亲你的时候,我想起了别的。”
等上菜期间,夏归楚就着歪在曹南宗身上的姿势,一边给小柯和石灵发信息,叫他们自己去吃晚饭,一边和曹南宗说话。
虽然早习惯夏归楚的一心多用,曹南宗还是忍不住掐住他的下巴,问道:“做的时候走神,接吻的时候也走神,夏老师,你有什么时候是不走神的?”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在讽刺,这可真稀奇,夏归楚挑了挑眉,口齿含糊仍不怕死地回忆道:“那可难了,婚礼的时候我还走神呢。司仪说,‘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的时候,你不知道,我真的憋笑憋得好辛苦。”
他唇角勾起怀念的微笑,忽然意识到什么,又问:“哎,我的笑点是不是太奇怪了?”
曹南宗摇摇头,心中却在想,婚礼并不值得回忆。结婚申请书的事他一直把夏归楚蒙在鼓里,婚礼不过是一场虚伪的仪式,那天他全程焦虑得胃痛,而被骗在场的夏归楚则明显神游,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两个都心不在焉的人,婚礼办得貌合神离,那个象征忠诚和承诺的吻,也没滋没味。而这些都是他贪欲过盛的下场。
只是眼下气氛太好,曹南宗不想煞风景,就让他们都多享受一刻此时的快乐吧。
恰好点的菜上桌,他主动招呼夏归楚吃菜,自然跳过婚礼的话题。
菜是好菜,酸辣鲜香,十分开胃。夏归楚吃着吃着却发现不对劲,都是自己在忆往昔,曹南宗几乎没说什么话,虽然他平时话便不多,可一旦你时刻留意一个人,就会发现其中细微差别。
曹南宗大概自以为掩饰得很好,表情平静,几次扒拉盖饭,银匙划过盘底发出喀拉刺耳的声音,他都没留意到。可曹南宗根本不是这样粗鲁的人,日常一啄一饮,他都是教中表率。
只有心事重重时,他才会顾及不到这些。夏归楚仍然猜不出曹南宗的心事,但现在猜不出也无妨,能得一句不后悔,夏归楚已经很满足。来日方长,也许并不是每个问题,都需要一个回应,一个答案。
吃完泰餐,二人走进夜市。木桥、木楼和游船组接成一条集市长河,从普腊河江边一直延申到水上,是真可以逛一整夜的。
这里是戈兰一道著名的风景线,几乎每个到戈兰的游客,都会来这里逛一逛,只是本地人不太爱来,夏归楚也不觉得这里的东南亚风情有多特别,但这些对曹南宗来说是陌生的,新鲜的。
他虽是戈兰人,却几乎没下过摩罗山,一踏上吱呀作响的木板,眼睛就弯成新月,里头好奇的神采几乎要流泻而出。
除了东南亚风情,这里少不了各种贩卖持明教制品的摊位,来往的游客手腕上、脖子上也戴着蓝萨尔元素的手镯、项链。
曹南宗拉着夏归楚在这些摊位走走逛逛,以一个“专业人士”的身份,悄悄在夏归楚耳边点评。
“这个不可能开过光,”曹南宗指着一尊号称开过光的蓝萨尔神像小声说,“教中开光的神像都是有数的,不会流到外面来,这个价不值得。”
“你太严格了,世人拜神就是图个心理安慰,是不是真的开光不重要。”夏归楚笑道。
这些曹南宗当然知道,他点点头,似乎想起什么,轻咬嘴唇:“但欺骗不好。”
夏归楚以为他说喃喃的隐藏身份,没怎么在意,拎起另一尊神像,放到曹南宗手中,笑盈盈道:“你再看看这个。”
那个神像不是蓝萨尔,也不是已知的任何一个神佛,它五官深邃,面如满月,眉心点一枚朱砂,手臂胖如藕节,大肚跏趺坐,笑容可掬似弥勒佛般可亲,只是多出满头发丝,全然不是个和尚。
“这是哪位神灵?”曹南宗大感疑惑,这世间竟有他不认识的神。
夏归楚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贴在曹南宗耳边低声道:“是你啊,月君大人。”
曹南宗呆住:“啊?”
见他表情呆滞,夏归楚越发乐不可支,几乎倒在曹南宗怀里,笑得直抽抽。
摊主虽不明就里,但客人在笑,跟着笑是最保险的,他也听见曹南宗问神像的来历,便贴心讲解,普通人见不到月君的真面目,所以这个形象,是结合众多隔帘参拜月君的人提供的信息,艺术加工出来的。
“这神像是非做不可吗?”离开那个摊位,曹南宗还在小声问夏归楚,“我有那么胖?”
“胖才显福气啊,哈哈哈……你别再招我了,”夏归楚揉着酸痛的肚子,擦干笑出来的眼泪,“我笑不动了都哈哈哈……”
曹南宗扫他一眼:“原来以前你那么想带我逛夜市,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哎你可别乱赖人,那时候这小摊在不在都是问题,”夏归楚忙严正声明,牵起曹南宗的手往前走,“还是要怪你太神秘,大家喜欢你,又见不着你真颜,难免过度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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