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无聊。
皇帝的妃嫔都被困在宫里,哪里都不能去,一般只能逛逛花园赏赏花草,或者研究研究女红针线。
讲真的,要不是得做任务,舒颜早就溜了。
闷在殿里十多天,她人都快发霉了,因为此前她暴露过画技,段镜寒贴心地为她准备了画纸画笔。
得,画画吧。
听闻婕妤娘娘要作画,邀音殿的花院外,好些个小宫人们探头探脑,封彦眯了下眼睛,开了金口,准他们进来看。
他觉得自己很奇怪,妒忌段公公也就罢了,怎么连宫女的醋都吃。
都要画画了,为什么不画他?
鹰一般凌厉的眸子扫过红梅树旁的梁翠怡,恨不得剜她一刀,目光落到旁边的舒颜身上,又变得柔和。
她正在替梁翠怡画眉打扮,孱弱的身子被一件白绒大袄裹得严严实实,看在封彦眼里,好比雪白的团子,可爱极了。
平时,封彦总控制不住情绪暴躁,遇到她后明明天天吵架,却奇异般减少了发火频率。
女子细腻的手指在几排胭脂上滑过,选中一种颜色,在梁翠怡的两颊点了点,为她晕开,又挑了一种为唇着色。
封彦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思考起被楚舒颜摸唇的感觉,凶狠地瞪了下收到眷顾的梁翠怡。
梁翠怡一抖,惶恐地揪起娘娘给自己挑的新衣服,好不害怕。
“别紧张,姑姑本就是美人儿。”
舒颜安慰性地一笑,“等姑姑明年过了二十五出宫婚配,我替姑姑挑户好人家,这会儿啊,咱们先把画像给备好,届时保准儿迷得那些子弟神魂颠倒。”
梁翠怡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舒颜抚平了梁姑姑起了褶皱的衣襟,掐下几朵红梅缀在她的发间,这才满意地后退,“好了,站着别动哦。”
她坐回到屋檐下封彦的身边,拿起画笔,专心作画。
宫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窃窃私语,纷纷夸赞娘娘妆容化得好看,三分的美人也在她手里变成了八九分。
闻言,封彦看向舒颜的眉眼、琼鼻、朱唇,心道:她无需脂泽,也比所有人都美。
封彦的滤镜,一万层那么厚。
脚炉烧着炭火,屋檐又遮风,虽没有室内温暖,却也不算太冷,舒颜专心致志地画着画,没多久,颈间溢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她身体虚,不管冷热都容易出汗,随侍的宫女立刻上前要替她拭干,封彦用眼神制止,取过宫女手里的锦帕,移了移凳子靠近舒颜,亲自替她擦拭。
舒颜正在忙碌,不方便躲让,况且,给予段镜寒适当的刺激也是必要的,索性受了。
银骨炭上火星滋滋,一张红梅美人图搭到上方数寸处,很快被烘干颜料。
画纸重新放回案几,舒颜招手唤梁姑姑过来看。
赤红梅花,窈窕佳人,灵动如生。
梁翠怡惊喜得看来看去,捧了下自个儿的脸,美滋滋地将画纸卷起,用缎绳系好。
“明日让小段子给你裱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大家也许是觉得楚婕妤好说话,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姑娘道:“娘娘,能、能给我画一幅吗?”
“好啊。”舒颜大方地道,“都有都有,不过刚画了个姑娘,换个公子哥儿吧,小段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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