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郭绮岚进宫,是一场夺位交易,此后,为制衡郭氏一族势力,封彦的天平向靖平王一派倾斜。
孰料,靖平王在得势以后,也和郭氏一样贪图起了后位,将孙女送进宫中。
封彦二十一岁继位,迄今已有七年,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想往他后宫里塞人,当他是什么?
睡了人家姑娘就得给她爹加官进爵的皇帝,还是睡了就得给报酬的客人?
为了获得反抗的力量,封彦会暗中仔细调查每一个要送进来的姑娘,查清背后支撑,若清正廉明,他会与那些女子交易,以虚假的翻牌子,借机给她们的父兄升官。
是的,封彦现在的后宫中,好几个嫔妃都是这样的人。
他许诺她们安稳无忧,甚至帮助她们与心上人相会,待到合适时机,安排她们死遁,换上新身份,过上新的生活。
纵然事事考虑周全,封彦依然觉得自己活得可笑。
长鹰国以男子为尊,可有时候他觉得,很多方面还不如以女子为尊的花月国好。
封彦凝视着衾被鼓起的小团,十五岁是花月国女子骑马射箭猎天狼的年纪,楚舒颜却被她父亲“卖”进了皇宫,又被他打入了冷宫三年。
她以为楚家是受大理寺卿案牵连,殊不知,大理寺卿,才是受她爹牵连的那一个。
每个要送入宫的女子,他会提前去查她背后的人。
他先查了楚家,才查到大理寺卿。
罪者必罚。
辰时的阳光很不错,微黄的光线透过帷幔洒到被子上,衬得鼓起的小团像日出时的小山。
封彦抬起手,想摸一摸。
“娘娘,可起了?”
门扉被不合时宜地叩响,段公公的声音不容忽视地传进了屋子。
手掌之下,被子里鼓起的小团子动了动,懒散地伸出几根手指:“起了,进来吧。”
舒颜慢吞吞地爬出被窝,因为捂在里头不透气,双颊生出淡淡的红晕,她掐了掐眉心睁开眼,打着哈欠就要下榻。
明明是喜欢睡到自然醒的人,却对被段镜寒喊醒没有一点不耐烦。
封彦不由得后槽牙一酸,一把将人薅了回来:“就坐床上。”
舒颜懵圈:“一大早就犯病啊?”
“朕乐意。”
封彦揉乱她的头发,凌厉的视线扫向推开的门。
段镜寒脚步微顿,颔首,侧过脸示意端水的宫人进来。
还好,是个太监。
封彦再一次地想道,不当回事地收回目光。
宫人们恭敬地立到床前,段镜寒低头,修长的手指拿起洗脸的帕子,沾湿,拧水,手腕筋络鼓动。
“朕来吧。”
封彦突然伸出手。
“不用。”
段镜寒下意识拿走布帕,瞄了一眼舒颜,素来冷静的眸中掠过无措。
平静的空间内陡生波澜,暴戾冷肃的杀气充斥。
“干什么!”
舒颜迅速反应,一把扯过段镜寒手中的布帕。
跳下床,指着封彦,“这位皇帝,明日就是太庙祫祭,你该斋戒,戒酒戒色知不知道!”
封彦被打断情绪:“朕就想给你擦个脸哪里色了?”
“哪里不色了?!”
舒颜才刚睡醒,脸颊还泛着薄红,话从她这种状态说出来,还真就引人无限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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