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耀耀生辉仿佛是回光返照的凤眸此时渐渐暗淡荒凉一片。就如那无波的死水,慢慢的淹没一个没有生机的躯壳。

“我知道。所以…我不曾奢望…”虽然远在京都但有一个昔日‘弟弟’的内应透露口风。他又怎会蠢到猜不出如今的傅玲珑已不是与他成婚时的妻主…

“你这个傻子…”不想要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因为自己就被这样无声无息的淹没在那冰冷死水里的傅玲珑扑身上前。

“别哭…”想要抬手去安抚那个终于完整的妻主。却因为带有安神药效的补药已经逐渐发作,此时虚弱已无力抬起手触及那近在咫尺妻主的萧浔,只能仰躺在软枕上干巴巴的安慰着。

“跟我去青海府,重新娶我一次。”自动送上双手握住那个想要挣扎抬起来却怎么也抬不起来的枯瘦大掌。眼泪流的更凶的傅玲珑被这个傻子心疼的无以复加。

怎么可以有人能傻成这个样子。

怎么可以…

都他妈的是傻子。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

不值得的。

“娘子,这是在可怜萧浔?”嘴角挂着苦笑的萧浔没有把傅玲珑的这明显的意气用事当真。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知道。既然已经时日无多,又何必去拖累别人。

况且他们幼年定亲,他为自己妻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从没想过要‘她’还的…

“不是。”轻轻的包裹住那个只剩骨头的手掌贴在自己的颊边,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真实。

泪眼朦胧的目光里透露着坚定,流淌着撕开自欺欺人伪装下的清晰情意。

“萧浔畏寒,受不住冰冷的凉室。”已经半截身子都已经坠入冰冷死水里的萧浔,不可置信的试探着那棵伸过来的救命稻草。

“不会再有的。”侧头虔诚亲吻上那骨节突出青筋暴起毫无美感的手背,鸦羽抖动的双眼滑落大滴认清内心的泪珠。

“好…”被手背柔软炙热烫醒的萧浔眼角泛红隐有泪光滑落。

就让他再奢求这几月偷来的时光吧…

“我让他们进来收拾东西,你搬过去跟我住。”出来的太匆忙没有摸到袖袋里手帕的傅玲珑。干脆用拇指轻轻的去擦拭眼前良人不断聚集涌出眼眶的水滴。

“一切都听妻主的。”时隔多年再次体会这种夫妻亲昵的萧浔侧头把完整的妻主给他擦拭眼泪的柔软小手,圏占似的压在脸颊与枕头之间。

他终于再次见着那个年少时甜甜叫他浔哥哥,要嫁他成为最美新娘子的小丫头了。

“你当然得听我的,我是你的妻主吗!”维持半趴在床沿往前凑了凑傅玲珑被对这印象中一向沉稳老成的萧浔孩子般的动作弄得破涕而笑。

“敢不听我的话好好养身体,我就拿鞭子抽你。”先把身体养好一些,再让南越神医解毒是不是就有更大的把握了?

不行也没关系。不是还有天道守护者道家传人卫源吗?

“好。”药效已经发挥大半眼皮低垂的萧浔努力的蹭着脸颊温热真实的柔荑。他害怕这一切只是他自己幻想的梦境。等醒了,一切都没有了…

“以后自己不要再瞎配药吃。”另一只手自然的凑上前去给那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人整理微乱头发的傅玲珑后怕不已。“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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