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方百夫长道:“将军,我方可有五百人,以五百对二百,胜之不武。”看起来颇不服气的样子。
龙家军方百夫长道:“李将军莫觉得变扭,说不定输的会是你们。”
李利道:“廖将军,不要太小瞧人,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龙广道:“聒噪,手底下见真章。”一句话把两个嘴炮都灭哑火了。
最后经过双方主将石头剪刀布,赢的一方先作为攻击方,这一方就是廖连兴的部队。廖连兴以前是内卫,由于其有出色的大局观,各项军事技能又名列前茅,自己提出申请,调到主战部队,现在已经是一名营长。
既然是演习,就不可以真的杀人,可是为了保证没有人作弊,龙广决定每人使用的刀、枪、箭都换成木的,在武器的顶上或刃上点上辣椒油,士兵只要上半身有辣椒油的点,无论是哪里,都要退出战斗,且不可说话。
龙广一直都是当个看戏的,学着龙越的样子,泡了杯茶,虽然喝不出点名堂经,可是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有修养的武夫。因为龙越对他说过,要不学喝茶,要不学钓鱼,磨练磨练他的心性。钓鱼他实在受不了,坐了半天,可能还没有下河摸鱼摸来的多,下河最少可以摸点螺蛳回家下酒。
一整个白天,李利命令部队把帐篷围绕龙广的大帐以圆圈的形状搭建,他觉得廖连兴人少只能从一个方向攻击过来,自己利用优势兵力把主将围住,一方受到攻击,所有人都可以快速支援,这样的安排其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可是他错了,他的对手经过了龙越的亲自教导,给他们看了很多经典的以少胜多的案例,更何况这次龙广可是把目标定为只要拿走旗帜就算杀死对方的主将。李利的思维还是固定在传统的军阵对战上,他没有学过特种作战,不知道龙越说过“有些时候,斩首行动可以有效的打乱敌人的节奏,起到意想不到的的效果。”
李利部安装好所有的军帐后,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下来。李利命令手下一五十人,五人为一组,手持火把,围绕着营地不间断的巡逻,一个时辰换一批人,其他人戴甲而卧,主将大帐前永远保持八人守卫,后半夜换人,而且这十六人都是相互认识的。
李利觉的作用的安排天衣无缝,即使对方也有五百人来,自己完全可以利用有效的障碍物,远程攻击几波,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再进行反击。全歼对方他没有把握,打退对方能力他绝没有怀疑过。
到了半夜,亥时中刻,廖连兴的面前出现几个脸上都是黑炭的人。他们的脸上,除了说话时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白色的牙齿,其他的完全看不到。
“营长,情况摸清楚了,他们的巡逻队五人一组,间隔二十米,手持火把,后对见前队的火把有些许倾斜,就会大声询问,估摸着再过半个时辰要换岗了。”那个“黑鬼”汇报着情况,忽隐忽现的牙齿看着挺渗人。
廖连兴道:“大家准备好,你们排渗透进巡逻队内侧,时机一到,保证火把正常,顶替巡逻队,你们排负责杀,你们排负责清理尸体。”一声“明白”沉闷的响起,音量不大,稍远点就听不到,可是可以看到很多处有白色物体一闪而过,这不看不知道,这地方“黑鬼”真多。廖连兴命令把带铁片的甲胄都脱了,穿着普通的内衬衣,衣服上涂满了草汁碳粉混合物,这样的人在黑夜的树林里,撞上了都不一定发现的了。
很快,几个排的战斗人员都已到位。等到一对倒霉的巡逻队过来,每个人都对上了号,负责火把的突然暴起,一把捏住火把,另一边的同时暴起,以一把泥土塞进巡逻队的嘴巴,并捂住,另一只手把木匕首在巡逻队的脖子处点了一下,轻声附耳说道:“你死了。”巡逻队的马上马上倒了下去,其实他们想弄出点动静,作为警报,可是在他们倒下去的时候,有人托着他们,并迅速的把他们拖到深林里。整个过程发生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巡逻队已经再次出发。等到第二圈过来的时候,换好衣服的新巡逻队再次出发,而那些“黑鬼”潜伏进去了三四批。
龙广在大帐里喝茶,今天他喝了一晚上的茶,嘴巴都要淡出个鸟来了,马桶的水位上升了一大截,可是没办法,他还得喝,因为不喝点也太无聊了。
龙广突然小声的骂道:“敢割,你今天晚上必须给我补好。”
外面的守卫听到了龙广说话,可是听的不清楚,问道:“龙将军,有什么事吗?”
龙广道:“守好你们的门,别管我。”
廖连兴纳闷了,本来只要割破帐篷,偷偷拿走旗帜,神不知鬼不觉,到了天亮回来炫耀就好,可是龙广明显给他增加了难度。
不过很快,廖连兴就来了一次故技重施,那八个守卫被抹了脖子,他们快速的拿走旗帜,在其他人都逃出生天的时候,军营内炸锅了,那代替守卫的八个人出不来了,在经过奋力搏杀后,他们也都中了刀,不过李利部的伤亡人数是他们的两三倍。
当晚,龙广命他们都回营睡觉,所有的事情明天再说。可是有两个人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一个是李利,另一个是廖连兴。
李利睡不着情有可原,对方在才付出了八人伤亡情况下,杀了自己的主将,还袭杀了自己五十几个手下,这简直是自己从军生涯的一个污点,永远无法洗刷的污点。
廖连兴睡不着,是因为自己立功心切,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学会了壮士断腕,把八个兄弟留在了敌营,如果这是真正的战场,那自己会做这样的决定吗?廖连兴很想给自己一个答案,可是他没有,他无法确定答案,他觉得自己可能不适合继续当一个军人。
这一晚睡不着的其实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施桑君,因为他发现自己父子俩永远也找不到金矿,所以决定到县城告发龙越,告龙越有不臣之心,私自组建军队,还自封元帅。反正现在土匪已经完全没了,这是整个北县都知道的事,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如果告发成功,县令大人一高兴,安排自己在县城里生活,那感情就好了,说不定再安排自己做个小吏,到时候只要龙越一死,不管龙雅是否已经是龙越的人,都要占为己有,他要龙雅痛苦一辈子,谁让她瞧不起自己。
可是他崩溃了,到了郑村外五里处,看到了官军的关卡,他想过去,可是官军不让,还骂他是瘟神,叫他快滚回北县,不然下次见到要打断他三条腿。他又不死心,走了几条小路,结果也是一样的。这太气人了,龙越欺负自己,官军来了官军也欺负自己,这他妈的官军不是白来了吗?
施桑君回到龙家寨都已经半夜了,路过了些坟地还把他吓个半死,他一路跌跌撞撞回到了家里,见父亲已经喝醉了睡下,母亲正在缝补衣服。在这样的优越环境里,他施家应该是龙越势力范围内最穷的一家了。别人都在努力劳动养家时,施鑫峰父子去找金矿,在别人好好种田收粮时,施鑫峰父子去找金矿,在别人去工厂打工换取新产品时,施鑫峰父子去找金矿。他们这个家,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是连去讨饭都不一定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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