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杪正了神色,低声道:“是胡狄国皇室培养出的死奴身上独有的印记。”
“胡狄国?”楚长欢虽然已经刻意压低声音,却依旧难掩兴奋,“可三嫂不是吐蕃公主吗?而且我记得,胡狄和吐蕃虽是邻国,但向来不睦,这……她没道理替嫁啊。”
江天杪点点头,顺势道:“可若是胡狄想在我大昭做手脚,从皇室内部动摇国本根基,待东窗事发后,再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吐蕃和亲公主的身上……”
楚长欢来了兴致,双手一拍:“好歹毒的计谋,我现在就要去告诉我父皇和三哥。”
“可现在没有证据,”江天杪赶紧阻止了她,“胡狄死奴的尸体也已经被火焚。”
楚长欢瞬间变得兴致缺缺,她撇撇嘴,双手一摊:“那就是没办法咯。”
江天杪却在她眸底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疑心是自己看错了。
就在这时,道观内院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楚长欢下意识拉起江天杪的胳膊,将他拉到一株百年大树后头,她小心翼翼地漏出一只眼睛,刚好看见毓轲和一个白胡子老道互相拜别。
她进门时两手空空,出来时,手里倒是多了个小包袱。
是什么求子的偏方吗?
她收回目光,转过头,正对上江天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打量的眼神。
楚长欢心下一凛,面上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草包样:“你去帮我查查,她手里拿的是个什么?”
江天杪应了一声,又道:“是,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叫主上。”她纠正道,“还有,出门在外,我的身份是侠女君衍,不是什么殿下,记住了吗?”
江天杪点点头,眼神却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楚长欢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双手抱胸,靠在了树干上:“对了,你主子我就快要过生辰了,作为我明面上的朋友,我的生辰宴,你会来吧。”
江天杪一愣,终于把思绪却不集中到了楚长欢这边,他定了定神,郑重道:“自然,只要主上允许。”
楚长欢弯起眼角,笑得灿烂:“那,江先生打算给我准备什么样的生辰礼呢?”
生辰礼?
这显然是江天杪想都没想过的事。
他僵在原地,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出来一个像样的礼物。
楚长欢贵为永绥公主,吃穿用度一向都是以储君的规格准备的,这世上什么奇珍异宝她都见过,更不稀罕什么金银俗物。
再者说,他从小到大就没什么像样的朋友,也从没给别人准备过礼物,更不知道该给所谓的“朋友”准备什么样的礼物。
看他那纠结在一起的五官,楚长欢忍俊不禁。
“好了,回去慢慢想吧,总之,千万不要空手过来,不然会显得我很没面子,”她顿了顿,又宽慰道,“当然我也知道你现在没什么钱,而且你手上的钱还都是我给你的,我还没蠢到花钱自己给自己买礼物。所以,随便买买就行,走个过场。”
说到这儿,楚长欢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破局之法。
她清了清嗓子,幽幽道:“还有,江天杪,你有没有听说过……无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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