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女孩那纤细的指尖轻轻提起绣着花的裙摆,缓缓踏着那木台阶上了那戏台子。
【宿主受委屈了,呜呜呜,本系统心疼一秒钟~】
“这不叫委屈,今后有他的罪受,不过这应该不是终极反派。”
【宿主为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
脑海中某系统还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可宋知栀心底却没有任何愤慨的感觉。
这对于只是完成任务的一个过程,她连最深的背叛都经历过,早就不在乎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和羞辱。
反正有仇早晚都会报。
以任何不择手段的方式。
女孩单薄的背影在清隽的微风中挺得很直,如同那独立于莲池中摇摇欲坠的莲藕。
沈知衍心中莫名地有些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妥协在了他的三言两语中,将那仅剩的傲骨全都折断了。
他应当高兴。
心中竟然仿佛堵塞住了那情绪。
烟蒂重新递进唇畔,烦躁地抽了口。
此时的女人已经站上了那戏台子。
咿咿呀呀的温侬软语似是江南的窈窕女子,红唇微张间那字字句句的唱词清晰入耳。
“留那幺么薄情郎,恩将仇报满是那呀么悔憾~”
“家书一封送幺么故土上,却道物是人非咿呀心易变~”
……
随着那时而轻柔时而高亢的曲调,女孩眼眸中泛着点点水光,像破碎的琉璃盛满了划痕与银光。
沈知衍看着那窈窕的身段独自在台上起舞,长袖在空中划过,指尖轻拈,像是即将要飞走的蝴蝶。
垂眸落手间又似折了翅膀的鸟儿。
他心中那片贫瘠的荒原仿佛生起了一场呼啸而过的秋风。
沈知衍觉得有些悲凉。
那烟丝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掐灭在一旁的烟缸里。
他蹙着眉听着那幽怨的唱词。
什么薄情郎,什么恩将仇报,什么家书不知何处去。
突然联想到先前那女人怨恨的目光。
难道这女人知道了什么!
沈知衍心脏突然间悬起,莫名地有些慌乱起来。
曲终罢了。
宋知栀下了台子,那隽美的眉宇间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内敛又谦卑。
“慢着。”
她路过男人身旁又再次被他抓住了胳膊,那声轻扬的低沉尾调中含着几分危险。
女孩转过身,红唇轻抿着,目光在那日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沈爷,曲子我已经赔给你了。”
“怎么我从没听过这曲子?这其中的薄情郎和忘恩负义又是在暗讽谁?”
她哪里知道这曲子是什么。
都是宋知栀临场发挥唱出来嘲讽他的。
结果却被这男人真听进去了。
女孩脸上保持着浅淡怯懦的神色,红唇轻启,言语轻柔,似她整个人般娇柔。
“这是祖母小时候爱唱的,名字就叫做薄情浪子负恩记,我也不知道这具体的来由,沈爷问这作甚?”
“难道是我唱的不好,让沈爷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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