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言在办公室看着报告,忽然有些心绪不宁。不知道今天为什么总不能专注地做事儿。宝言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意图让自己淡定下来,但是这烦乱的情绪从何而来呢。

电话响起,宝言接听,“姐,我是Annie,家原和herry出事了,你快来仁爱医院。”听到Annie颤抖的声音,宝言的脑袋嗡一下子又空白了。这家原才从腰伤恢复过来,怎么又出了事情。宝言站起来已经感觉天旋地转的,“古SIR,你能送我去医院吗?”宝言看到经过的古择琛,她确定现在的自己没法开车去医院了。“出什么事情了,你脸色这么差,”古sir关心地问道。“我老公在医院,你快带我过去。”

宝言着急忙慌地跑到了急救室,看到了Annie。“Annie什么情况啊,家原咋样了?”宝言听到了自己声音的颤抖。“家原和herry设计去侦察张敏之,结果他俩被用了致幻剂,还被进行了MECT,张敏之自杀了,可是herry和家原到现在还都没醒过来呢。”宝言的心揪在了一起,“MECT不是给神经抑郁的人用的吗,如果大剂量进行MECT电疗.会有后遗症的”古择琛说道。宝言当然知道这个,副作用是失忆,情感冷漠等等,眼前一黑,宝言差点晕过去。“姐,吃糖”Annie知道宝言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

苏醒病房外,Annie和宝言一声不吭。Annie的焦虑,宝言的不安,古择琛暖心地买来了两杯热奶茶,“喝一点吧”古递给了宝言。

Paul出来了,Annie弹射一下冲了过去、“herry和家原咋样了,Paul?”herry注射了超常规计量的迷幻剂,加上MECT,以我的经验来看,记忆可能会有问题。家原倒是没被注射,不过MECT的影响很难估计,他被大电流电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宝言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眼泪不自主地就流了下来。Annie整个人都呆呆的,herry会忘了我吗?“

“宝言,Annie,什么情况啊,家原和herry又出了什么情况”宝意和依琳听到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又赶到了医院,“儿媳妇,家原没事儿吧”胖爸和曾母也随后赶来。宝言一言不发,她现在已经一片空白,连续的家原出事情,她已经吓得没了反应。

“各位,苏醒病房不能留这么多亲属,大家还是在外面看吧,只能进一个人去护理,苏醒病房需要亲近地去唤醒病人,最好是关系亲近的人。“我去”宝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穿上了防护服走进了苏醒病房。Annie随后也跟着宝言进入病房,各自守护着自己的老公。

“老公,你说过,不会留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个世界上,你一向说话算话,别睡了,醒醒好吗。”宝言声音颤抖着,“别吓我了,我真扛不住了。”

“herry,你留给我的遗书到底什么意思,你不能给我躺着,你说了这辈子要跟我厮守一生,你现在躺在这里算什么”Annie满腹的委屈,狠狠地咬了herry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着。

“聂宝言”家原睁开了眼睛,喊了出来,宝言直接一愣,家原从未直呼过自己的性命,哪怕是吵架的时候。“老公,你还好么,头疼头晕么,想吐吗?”宝言温柔地询问着,“还行,没啥感觉,你干吗哭?”家原冷冰冰地看着宝言。宝言不由得一阵寒颤,按了呼叫器,Paul跑了进来。“医生,家原醒了,你快来看看”宝言着急地喊道,“应该是没啥脑震荡情况,不过他是醒来以后一直没有表情吗?”Paul看向宝言。宝言点点头,是的,家原没什么表情。“曾家原,你能微笑一下吗?”Paul引导着家原进行检查,家原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你手能握着我的手吗?“家原面无表情地照着指令做了“”。你知道2+3等于几吗? 5。你知道她是谁吗,和你什么关系? Paul指着宝言。“她,聂宝言,什么关系?关系是什么意思?”家原眼神透露着迷茫。宝言的眉头皱起,抿着嘴巴不敢说话。“关系,就是你和她的身份是什么?”Paul耐心地解释。“她是法医,我是警察,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家原说着。宝言的眼泪不自觉的模糊双眼,家原居然不知道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了,这叫她怎么面对?””那她呢?”paul指着Annie问道。“律师,聂宝言的妹妹”家原回答。“躺着的这个人呢?”“黎国柱,我弟弟”家原机械地回复者。“外面的我都认识,你不用挨个问了,烦死了”家原有点生气的,语气不好,但是面部依旧是没有表情的。

“聂医生,你跟我出来一下”Paul带着宝言出了苏醒室,和门外的亲属会面。“初步诊断是,家原对情感冷漠,认知情绪出现了问题”“啥叫情感冷漠,啥叫认知情绪出现问题?”曾妈急得不行。“情感冷漠就是没有情绪反应,不会哭不会笑不会喜不会怒。认知情绪出现问题是说,认识你这个人,但是对你们的关系没有情感反馈。通俗点说,和谁都形同陌路,没有关系亲疏”Paul倒吸着凉气。宝言整个人已经支持不住了,忽然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宝言,宝言”宝意和依琳大呼。“你好点了么?宝言”宝意关切地问着。“宝言看着姐姐“家原不会爱我了,姐姐,他都不知道我是他的谁了。”宝言整个情绪崩溃了,她的依靠,她的家原,已经不知道彼此是什么关系了。“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曾母没听明白。“妈,就是大哥对待你,和对待隔壁邻居,是一样的,他分不出关系远近了。也没情绪了”家乔解释道,他急了。大哥居然这样了。“医生,这能治疗么。能治好吗?”曾母着急地问着。“也许是短暂的,可以恢复,也许是长期性了,不可逆的,现在不好说。” Paul说道。

Paul,herry醒了。里面Annie在召唤Paul。“herry ,你醒了呀,你要吓死我了”Annie的眼里都是温柔,还好他醒了。“你是?herry睁着眼睛看着眼前漂亮的美女,但是他似乎并不认识。“herry,你别逗我玩,真的不好笑”Annie有点急了。”herry,你知道我是谁么?Paul啊,装什么算。“你认识她吗?”Paul再次指向Annie。“眼熟,不认识”herry回答。“这位呢?”Paul指着家原。“曾家原,我哥哥”herry回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仁爱医院急诊科高级SMO”“她做什么工作的?”Paul指着Annie。“我又不认识她。Annie整个人都惊呆了,”什么人都认识,只是不认识我了,对吗?”Paul点点头、Annie已经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宝言又进来看着家原,躺在那的家原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宝言看着他,泪流满面的。颤颤地吻了家原的嘴唇,她以为家原会有反应,但是家原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表情,也没有言语。“老公,你知道我是你妻子么,我们还有3个孩子”宝言不甘心地问着。“我知道”家原回答,一个字多余的都没有。“家原,你还爱我么?”宝言从来不会想到,有天她居然会问家原这个问题。“爱是啥,我因为啥要爱你”家原冷冰冰反问道。

宝言闭上了眼睛,泪水肆意地流着,那个她心里的男人,已经不知道爱是什么了,在问她,因为什么爱你。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又或者什么语言,形容此刻的绝望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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