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有灵,善待万物,这个世界并不只有我们。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开篇一般要进行自我介绍,本人芳华三十,姓后,皇天后土的后,单名一个羽字,一鸣惊人的羽。至于这个名字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含义,那得问我老子,另外你找到他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后,是一个很古老的姓,但一点也不能阻止我这个21世纪的大好青年,有一个赤诚的红心和饱受社会优越带来的日益壮大的肚子。
人嘛,不能总被盛名说累,一切都是浮云的称号,不过是每时每刻体现别人对我这个阳光光型自闭症患者的关爱。
什么是阳光型自闭症患者?容我先卖个关子,因为现在我正驾驶比Y迪行驶在宽阔的阳光大道,我这才是越走越亮。
有人看不起国产车,理由可笑到只是看不起商标的组合,不知道自己的素质,还好意思嘲笑别人。这车,配合我神一般的操作,稳稳地带来推背感,别的车咱这屌丝也没开过。
不过我不是很喜欢用屌丝形容自己,毕竟我并不羡慕那些所谓的自我感觉良好。
我身后仿佛冉冉升起一句话“知不知道什么是神,神以前也是人,不过他做了人做不到的事,所以他成了神。”
“今天感觉还不错,回去就把头像改成藤原拓海。”自言自语是阳光型自闭症患者闲时的乐趣。
就在这档,收音机里响起了最爱的女神姐姐可人的“呻吟”,咳、咳、咳,是声音。
“万物皆有灵,善待万物。各位听众朋友,感谢您收听由可人给您带来的节目——万物有灵。今天让我们来听听一栋老房子的故事。”
旁人看来,这个节目无趣得紧,好像都是些陈词老调,但对于我和我的死党胖子,节目可是伴随了我们多少个不眠之夜。没错,就是每个故事里面都必须要有的那个胖子。用胖子的话说,像他这样朴实的人,听女神姐姐的声音就足够了。
听着可人的节目,我眼光不自觉地向副驾看了一眼。
别误会,那里没有白皙的大长腿,温暖和煦邻家姐姐的可爱笑容,只有一套泛着一丝丝尘土气息的军训服。
炎炎夏日,正是军训最浓烈的时候。穿着军训服,带上备好的西瓜、冷饮,于沉浸在火热青春中的学校,找一个阴凉而显眼的地方。内心的阴暗,想想都觉得很美。
作为肩负社会主义建设的我,最近有点不堪重负,急需要缓解自己的压力,所以总要给自己的人生找一点乐子。
这是我“人生最想做的事”排行榜前十的事情。
“这栋房子修建于1972年,苏式连廊建筑。”可人幽幽的声音透过电波,今天节目咋个透着一丝丝恐怖的氛围,“这种建筑在那个年代十分常见……”
她口中的那种房子,我特别熟悉。60、70年代,这种房子都是集体房,属于哪个工厂或者集体,能搬进这种楼房比住四合院还强。
需要说明的是并不是我的年龄与这种建筑相匹配,而是我住过这种房子,不过在城市的大拆大建中,曾经的辉煌总是有落幕的时候,就像曾经的砖瓦。
“这栋房子属于曾经的一个城市的辉煌,它是在三线建设时期工厂的集体住宅”可人接下来的话似乎印证了我的某些想法,“这栋今天面临拆迁的老房子位于……”
房子地址让我心跳可能是漏了一拍,对于我来说就只有一栋这种房子有另外的意义,在那我经历了整个人生的童年和青春躁动期。
正如我之前所说,关于父亲的记忆是模糊的,甚至只知道名字与他相关。
我是被奶奶养大的,而奶奶的家正是那栋房子无数房间中的小小的一间。以至于,那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
连廊式建筑,并不像现在单元,闭门后就是封闭的世界。
连廊建筑每一户都被门外的走廊联系在一起,甚至大家用的都是一个公用厕所,这种厕所又恰恰在建筑物的中间部位。
每次不论从厕所走过还是如厕,你都会有一种穿越两个世界的感觉,现在穿越剧盛行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奶奶的屋子在走廊的尽头,我闭着眼睛都能复原进门后的一切陈设。
简单的家具,沙发可以翻转成一张床,在那铺上草席就既是我的游乐场,也是我的奢华全景大床房。
小时候奶奶就告诉我,我的每一件玩具都会说话,它们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感受。
我会精心地一件件地玩着我的玩具,不是过家家,而是无比坚信地将玩具会融入我的故事。
墙上挂着钟,奶奶总是在做饭的时候看一看时间,然后唤一声我的名字,叫我摆上桌准备吃饭。
一切都是生活,平平淡淡,简简单单。
“那时的房子给我们一种温暖,一种生活感。”可人的声音同样给人温暖的感觉。
又被说中了心思。
那时的房子就是这样,莫名给人一种温暖,市井气息氛围包围,让你觉得还活着。
时常有磨剪子戗菜刀的声音经过楼下,还有卖一种小吃的声音,就像现在电影里国外的冰淇淋车一样。
那是一种叫“凉糕”的小吃,纯手工,五块钱。
奶奶会让我买上大大一碗,然后坐在我旁边静静看着我吃。
“在现在社会,这种生活的温暖来自于房屋的灵性,赋予这种灵性具有意义的东西是我们曾经生活的回忆。”
我有时候认为这个节目是有魔力的。我每次想起什么,可人话淡淡地蹚出收音机,就能直抵那些想法。
节目中的可人认为在这世界上没有死物,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灵,这种灵有自己的喜怒哀愁,善待于它,它就会更好地回报于你。
听着可人讲着奶奶老屋的故事,她不认识她,但故事已经让我不知不觉改变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这条路是去老屋的。
“现代生活的节奏让我们忘了慢下来。老屋拥有它自己灵,活在回忆里,却无人能懂。”
说起回忆那就长了,可人节目最后一句话让我更加坚定了信心要再去看看老屋,哪怕最后一眼。
老屋楼下的是一株黄角兰,很大一棵树,就和每个故事里村口那颗树一样。
它曾是属于所有人。
现在曾经盘根错节的泥土已经在厚厚的水泥下面,周围停满了车,都是一些工程车一类。
只剩下老树一棵,
车停好,沿着贴满小广告的楼梯。
小广告像这老屋身上长满的斑,以前是又难看,又难刮掉的贴纸,现今换成了根本没法刮掉的印刷体。
二楼,往里走,经过空了的一间间房屋。
老屋如人,人死灯灭,老屋大概如是。
屋外的玻璃打碎了,这是奶奶在离开前就破碎了的。
我摸索着拿钥匙,我之前留了老屋的一把钥匙,只是当时没想到再见就是最后。
突然,一团橘黄色的东西就从窗户破碎的洞里钻了出来,吓得我当场愣在原地,也许是可人的电台听太多,我都有点神神叨叨。
仔细看,那应该是一只猫,只是不知道它在这住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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