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出声,所有的一切在火光电石内发生。

一刹那间,刚刚还生龙活虎在那里的将军,就已长枪入腹,洞穿后背!

矮兵意识到什么,猛然回头,哪还见刚才和自己搭话那人的影子!

该死的!

矮兵发了狠,手里的大刀堪比枪花,一步一人头,冲进里围。

是的,所谓矮兵,实际上就是乔装打扮的白蕸。

军家常说兵不厌诈,可她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低估戎族的狡诈!

三里之外就有北沅的将士等她发出暗号,但现在,所有一切都被那柄长枪打乱。

若是她现在招来北沅的将士,恐怕只会适得其反,引得东越和北沅反目。

计中计啊!

白蕸的心头像是悬起了一把刀,欲坠不坠。

饶是她再拼命冲进里围,摩玄身边的士兵还是快她一步,将摩玄从安全地方掩护了出去。

等白蕸进了去,事发之地已经空空荡荡,只留下一滩殷红的血迹。

耳边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和妇女的喧杂,周围还有几个零星的戎族。

她扫视一眼,还没动手,便见戎族一群后退几步,撒开腿,转身就跑。

白蕸下意识开口命令:“捉活……”

随后记起,她现在是伪装东越兵,不能暴露,登时闭嘴。

只不过那柄长枪……

白蕸目光晦暗不明。

算计算到她头上来,她同意了么?

……

夜,凉如水。

白日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打乱了所有秩序的村庄,灯火通明。

摩玄带着的一队几百人全部落宿于村庄里,暂且住几日处理伤口。

远方山谷传来野狗的哀嚎,夜鸦扑棱着翅膀落在干枯的枝桠上。

白蕸换上干净的衣服,端着一盆水朝村庄偏里一间较大的屋子走去。

据说,这里曾是村长的住所。

只是村长在和戎族的混战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小儿子而丧命刀下,所以现在这里暂时成了给少将休养的地方。

走到门口,便被几个守门兵拦了下来。

好巧不巧,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树林里抱怨“她”的人。

许是白日看到她在防守中大开杀戒,几个守门到没有问她什么,可搜身是少不了的。

白蕸端着水盆,木着张小脸站着,任三四个人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心里想着妈的这人情,摩玄一辈子都还不上来,除非给她摸个遍。

好不容易获得进去的资格,跨入门槛的那一瞬,她听见门旁有人调笑着:

“看不出来啊小兄弟,你还挺有料的!”

白蕸:……

她真的没有胸肌,谢谢。

走了三两步,便有一张简易的床板横在帘幕后,空气中充斥着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白蕸上前,撩起袖子,利落的将帘幕翻开,弯腰放下水盆,再起身时,猝不及防的和光着膀子坐在床上的青年四目相对。

摩玄:……

白蕸:……

思维呆滞了三秒,而后一堆草泥马从脑海里奔腾而过。

她以为的那身体穿洞的场景呢?

这人还能自己包扎是个什么鬼!

相比之下,摩玄冷静许多。

他哑声开口道:“劳驾,递个水。”

视线是落在了盆边的布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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