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殿并无心争权夺利,二皇子此番话让他隐隐感到冷冷寒意,赤裸裸的诛心挑拨。他心想:二皇兄,你是何时变的?乌家二十年来,发展迅速,外戚专权之态,日益显着,西骆看似鼎盛,其实内里败絮隐藏不露。这些其实他心知肚明,权贵争权,成王败寇,往往最深受其害的还是百姓。齐殿心想:绝不能让搅动风云,视百姓性命为儿戏者得逞。

乌家家主乌初晟既是国舅,又是丞相,王室又有王后亲妹和三个皇子外甥依傍,权势自是无人能比,权欲之心日渐滋生,乌氏宗族子弟大多效仿家主之风,乌家在西骆行事越发嚣张。

“第一,强占大量民田,圈地养马玩乐。

第二,御街纵马驰骋,肆意踩踏商贩货物,良民百姓时有被马踢伤之人,甚至撞飞致死。

第三,……

另外,乌初晟暗中豢养死士,在朝中排除异己,草菅人命,凡有举报之人,皆被杀害,线索切断。

近日,因太子册封一事,太子妃之位炙手可热,乌初晟二子更是扬言,太子妃只能出自乌家,谁要想争这个位置,就是与乌家为敌,各大世家之女凡有入宫走动者均遭恐吓。”

御史王大人逐条陈列乌家罪状,说到义愤之处,扑跪在地,大喊一声:“王上明鉴,乌家行径令人发指,所犯之罪简直罄竹难书啊,朝野上下,畏惧乌家权势,敢怒不敢言,更有宵小之辈,借机站队,投靠乌家,乌家更是趁机结党营私,无法无天。”

西骆王听后,大吼一声:“狼子野心,当诛!该死!”左手重重地拍到案上,怒发冲冠,气血上涌,狂咳一阵,一口鲜血喷向桌案,晕倒在地。

左右近侍慌乱一团,太医被急招入殿救治。

侍奉王后的宫女绵绵,急慌慌的跑入王后寝殿。语无伦次地汇报:“王后娘娘,不好了,王上吐血晕倒了。”

乌雅王后脸色大变:“怎么回事?王上怎么会突然吐血,宣太医了吗?”

乌王后起身欲往西骆王寝殿,宫女绵绵急忙说:“娘娘不能去,王上此刻急火攻心,恐怕会迁怒娘娘啊!”

乌王后心中一惊,停了脚步。回问:“刚才王上寝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快说。”

绵绵走向前去,在王后耳边低语了几句。乌王后顿时脸色惨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幽幽地说:“没想到乌家竟做了这般诸事,是我之过啊!绵绵,替我更衣,卸了钗环,去见王上。”

西骆王寝殿,太医诊断之后,说道:“启禀王后娘娘,王上平时劳累过度,亏耗已久,加上刚刚怒火攻心,恐怕不能再受刺激,仔细调养方可永葆万年哪!”

此时,西骆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王后,怒声道:“你……”,复又猛咳起来。

乌王后拜倒在地,哀声说道:“王上保重龙体,乌雅有罪!”。说罢,伏地痛哭。

西骆王看着多年相伴的爱妻,素衣素容,声泪俱下,细想这20多年来,她实际并无半分逾矩差错,他清楚自己只是因乌家之事迁怒于她,心中些许有些愧疚,情绪渐渐稳定。

叹息说道:“罢了,乌家之事儿不能全怪罪于你,到今天这个局面,孤也有失察之过。”

王后听后,抬起头望着西骆王,“感恩王上对臣妾的信任。我哥哥近些年愈发骄纵,我时有耳闻,每每劝诫于他,看来他根本没有听进去。近日也曾入宫于我言明珉儿与乌奈联姻一事。我想请王上恩准,赐婚齐珉与吏部尚书兰居正之女兰芷若。”

三日后,宫里传出旨意,一月后将举行大皇子齐珉册封太子大典,兰芷若为太子妃,册封礼同日举行。

乌初晟恼羞成怒,进宫质问妹妹乌雅王后,王后道:“哥哥,乌家已富贵至极,若你想让乌家能平安,永葆富贵,就要知道知足。我乌雅首先是西骆的王后,然后才是乌家的女儿。王上乃当今明主,心思透亮,你若继续私欲膨胀,王上必不会姑息,乌家岂非自取灭亡?”

兄妹见面,不欢而散。

华灯初上,兰家收到册封圣旨,一派喜气洋洋之象,晚宴兰夫人打发了前来祝贺的一干人等,召集自家人在一起小范围庆祝一番。吏部尚书兰居正在朝中颇有廉名,兰家素来谦虚低调,王后选择兰芷若也是因看重兰家家风。

宴席间,兰家大小姐兰芷若娇羞不语,二公子兰芷兰,性情活泼,乃兰家独子,贵气翩翩,看向大姐,道:“大皇子为人端方正直,极为守礼,朝野上下颇有美名,大姐嫁过去肯定能与大皇子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尽快给我生个白胖白胖的大外甥。”一家人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兰芷诺娇嗔道:“父亲母亲,还不管教管教他,仗着平素我疼爱他,越发的没规矩起来。”

当夜晚宴,笑声不断,阖府上下,家丁侍婢均有赏赐,众人心情畅快,饮酒作乐,都多喝了几杯。

深夜,兰府一个黑衣人影掠过。

翌日清晨,兰家大乱,大小姐被杀,身体早已凉透。凶手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兰家二老当场晕倒,芷兰公子抱着血泊中的姐姐,哭得声嘶力竭。

兰家一夜之间喜事变丧事。

此事一出,骇人听闻。消息立即传遍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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