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楚昭黎是太子,要找他就容易得多,只是路舟雪第二日来到宫城门口,正要往里走,先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去去去,哪里来的人,皇宫重地,不得擅闯,一边去。”
皇城不让进,路舟雪犯了难,楚昭黎是太子,身边难免耳目众多,他总不能像和宿倾相处时一样,只让对方看得见他。若是如此,倒是叫别人瞧见楚昭黎对着空气说话,他本就艰难的处境怕是雪上加霜。
“公子瞧什么呢?”路舟雪在宫门前驻足太久了,他这张皮相生得太好了,莫说女子,男子瞧着都心神荡漾,到底是有人忍不住上前同他搭话,“是在找人么,可要在下帮忙?”
说话的人身上衣衫颜色素净,却并不朴素,衣摆上低调地绣满了云纹,一看就是王孙公子才有的装束,那人手里捏着折扇一派的风流,路舟雪闻声回眸,只见那人相貌不俗,行为举止却多少有些轻浮。
对方说着一边碰上他的手臂,过于轻佻的做法让路舟雪觉得受到了冒犯,他忽然就觉得昨夜楚昭黎当真是有君子之风,他都那么动手动脚了,居然没揍他。反观眼前这人,简直与楚昭黎天差地别。
“不必麻烦公子了,我自会想办法。”路舟雪蹙了蹙眉,忍着不耐退开些许,却不想那人不依不饶,干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毫无自觉地道:“何须客气,这弋阳城没有本侯办不成的事儿。”
“不若先到在下府上小住几日,公子所求之事,本侯定为你办妥。”那男子说着,身边几个小厮就上前来帮着抓路舟雪,表面上是“请”,实则是挟持着路舟雪往侯府的方向走。
路舟雪下意识挣扎,不想那两个小厮直接钳制住了他的双手,广平侯重重地掐了掐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警告道:“本侯瞧上你,是你的福气,莫要不识抬举,安生跟我回去,否则本侯也不介意当街办了你?”
路舟雪震惊地看着广平侯,一时失语,萧风灼不是说西朝权贵尚风雅么,怎的这人就如此放浪形骸,满口淫词浪语,哪里有贵族体面可言?
广平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怕了,满意地又在路舟雪屁股上拍了拍,朝那俩小厮道:“带回去!”
外城门口就是街市,行人来往络绎不绝,最是热闹,然而路舟雪当街被抢,竟无一人敢上前制止,只在几人离去后才有人叹息着骂道:“当街强抢男子入府,当真是没有一点天理了。”
“天理?你要什么天理?你不知广平侯,总该知道杜氏,莫说一个男子,就是宫里的皇子,他广平侯想要,那都是使得的,你能有什么办法?”另一个人嗤笑一声道,“你这人,到底还是看不清。”
“说得也是,就是可惜了好儿郎。”最先说话那人惋惜道,广平侯权势滔天,背后靠着杜氏,近几年越发嚣张跋扈起来,其人素好美人,男女不忌,只要是瞧上的,便要掳进府中肆意玩弄一番。
虽说玩腻后到底会给人一笔钱财放任离开,男子还好,脸皮厚些,找个僻静山野尚能苟且偷安;女子则惨了,没了清白,出府后上吊、投湖的比比皆是,后来闹大了,杜家被好一番弹劾。
皇帝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都闹到他面前了,到底还是觉得不妥,不痛不痒地警告了一番,广平侯倒也收敛了些,反正府中妻妾成群,不时也有下头官员给他送美人,于是从此不抢女人了,专抢男人。
路舟雪被人一左一右挟持着走了一路,他顾忌着街上人来人往,恐伤及无辜,便一直没有动手,等到了侯府,那一片皆是王公贵族聚居,没什么闲杂人等来往,路舟雪当即就动起了手。
三下五除二放倒了挟持他的小厮,反手抢了广平侯手里用来衬托风流的扇子,抵住他的喉咙,广平侯这辈子见过最大的阵仗就是猎场狩猎,哪里被人这么挟持过,吓得两股战战,却还要虚张声势:
“大胆刁民,竟敢挟持本侯,你可知——”
“你的皮相不错。”路舟雪出声打断道,他掐起广平侯的下颌打量了一番,似乎对后者的脸颇为满意,他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一边蛊惑般地问道,“你瞧我这张脸,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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