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前,神骨出世的消息在修真界人尽皆知,争夺者纷至沓来,不只是终庭、妖族,更有鬼府和魔都,当年路舟雪带着孔雀从鬼府离开,在西南部,不死过的旧王都同萧风灼重逢。

也就是在那时,他吃了孔雀给他的一颗糖,被种下了断肠蛊,从此,命运的悲剧由此而生。

跟旧时一样,路舟雪用天白丝在废墟遗址上罗织起一个茧房,三个人心思各异地躺在茧床上,萧风灼照旧讲了个不死国废太子的故事,不过这一次显然谁都没有听故事的心思。

如今他们三个谁也不是当年的原装货,却偏偏都在一个赛一个地装模做样,路舟雪和萧风灼还好些,他二人与当年相比倒是并未改变多少,反倒是孔雀,身居高位那么多年,临了了还要装嫩,委实憋屈。

等孔雀假装睡去了之后,萧风灼才同路舟雪传音入密:“棉棉,我瞧如今这般情况,恐不是回溯,应当是岁月往回倒了,那枚镜子,不是寻常物什。”

“岁月重来……事情的轨迹总该不会和上一回一样了吧。”路舟雪话说得些许迟疑,他可是记着的,当年萧风灼在他眼前死去时,锥心刺骨的痛,若是同样的事情再来一遭……路舟雪缓缓握紧了萧风灼的手。

“当然不会,我不会再叫他们欺负你了。”萧风灼一边同路舟雪传音入密,在茧床上翻了个身滚到路舟雪怀里,长手长脚地把人抱了个满怀,脑袋搁在后者肩头,奶猫似的蹭了蹭。

路舟雪叫他蹭得皮肉发痒,没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轻叱了声:“起开。”

“棉棉,抱一会儿。”萧风灼厚着脸皮黏在路舟雪身上,软着声音撒娇,路舟雪最吃他这一套,一边软了心肠,一边又总是忍不住想,为何瞧着那般顶天立地的俊公子,怎么总好意思学稚子撒娇的?

“你的耳朵呢?”路舟雪无奈地任由萧风灼抱紧了腰,低头就能瞧见他毛茸茸的头顶,随后忽然想起他那对耳朵柔软的触感,不禁有些心痒痒,于是也学着萧风灼的语气开始哄道,“把你的耳朵放出来。”

“棉棉,我这么大个人在你怀里,你却只馋我的耳朵——既然不喜欢我,那耳朵也别摸了。”萧风灼抬头笑着瞥他一眼,翻身屁股对着路舟雪,恃宠而骄地故意找茬逗他玩。

路舟雪到底不如萧风灼脸皮厚,见对方这么跟他闹,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冥思苦想半晌后,伸手搂着萧风灼的腰把人给翻了回来,干巴巴地哄道:“哪有,最喜欢的当然还是阿灼了……”

“只是更喜欢我的耳朵,是么?”萧风灼幽幽道,路舟雪百口莫辩,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只得张了张嘴,然后说出一句底气不足的“没有”。

“哈哈哈哈哈。”萧风灼高兴地笑起来,他眉眼含笑地看着路舟雪,轻声道,“棉棉,哄人可不是这么哄的,瞧好了,我教你该怎么哄。”

萧风灼说完,掐住路舟雪的下颌倾身吻了上去,路舟雪惊愕地瞪大眼睛,短暂的吻一触即分,萧风灼很快就撤开了,望着他笑吟吟地道:“此生此世,定不负卿。”

不等路舟雪做出回答,萧风灼接着说道:“路舟雪,我知晓你不想在这样的境地下谈及这些,只是上一回我也是想等事情了了,便没有把这话告诉你,不想差点成了此生遗憾,这会儿我无论如何也把心思同你说了,但你却不必因我有何负担,仍旧按你原本的打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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