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自从听到呼延复说姜蜜还有一劫时,便操碎了心。他将满京城所有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而后加强姜蜜身边的守卫。
左思右想,他又教了姜蜜一些保命的法子。
“乖乖可知道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是哪儿?”
姜蜜躺在谢知让怀里,有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逗得谢知让忍不住发笑。
片刻,他正色,握住姜蜜的白嫩软和的手,认真道:
“阿蜜,我教你这些,只是想着能稍稍放心些。私心里,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些手段。”
“我只要你平安喜乐。”
姜蜜想起谢知让情真意切的话语,眼眶一热,心头委屈与思念一阵一阵涌上来。
这次却是真心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去想那朝思暮想之人,沉下心思应对眼前的困境。
那腌臜物事,姜蜜看一眼便要觉得吐出来。可她不敢移开视线,生怕自己会扎歪了去。
机会只有一次……
姜蜜缓缓低下头,借着发髻将太子视线遮挡。她悄悄从袖中取出那枚簪子。
这几日,她悄悄捡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回寝屋。只要那俩嬷嬷不在,她便将簪子拿出来仔细打磨。
渐渐的,那簪尾越来越尖锐,甚至闪着一点森寒光芒。
这簪子,也是谢知让准备的。
姜蜜的妆奁中,多是金银器和玉石制品。金簪银簪软,谢知让唯恐一击不得手反而害了姜蜜,便特意请老师傅打了几支铜簪。
姜蜜捏紧那枚铜簪,咬紧牙关,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往太子薄弱之处扎进去。
“啊——”
太子正等着美人吹箫,却不料一阵剧痛毫无征兆地传遍全身、直达脑门,瞬间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太子双手捂住自己的宝贝,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个人都向后摔倒在床上。
姜蜜就是再恨他,此刻也不敢多打他几下,趁着他没反应过来,踩着凳子便从后窗迅速翻了出去。
这些日子她借口散步将整个庄子都逛了一遍。
这庄子应该是谢文珠的。但谢文珠当初嫁入东宫,谢知让把她身边伺候的人扣留泰半,让她带去的除了贴身丫鬟,便全是新采买的下人。这新的守卫道行浅,姜蜜得过谢知让教导,自然很快摸清楚情况,找到了那漏洞之处。
她为了提防太子,早早就做好准备。
姜蜜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庄子里早就慌乱一片。
太子在屋内鬼哭狼嚎;内侍吓得魂飞魄散,只会大喊“太医!叫太医!”;那些伺候的下人们便更着急了,简直像没头苍蝇一般乱窜。
姜蜜最后看了一眼庄子里的火光,冷然一笑。她摸着夜色,趁乱逃出了庄子。
趁乱逃出来的人除了姜蜜,还有那俩嬷嬷。
她二人看见太子身上血淋淋一片,登时吓得脸都白了。她们一瞬间就想到,是那位谢夫人干的。
太子在此处伤到子孙根,若是因此不能人道,她们作为看守姜蜜的下人,能有好果子吃?
即便是太子殿下和侧妃娘娘没有要了她们的命,那谢夫人逃出去之后,若叫谢指挥使知道了,她们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俩嬷嬷在屋内急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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