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宴上偷跑出去,却在无人处遇到了狼!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就没命了……自那次起,不知怎的,便总是想起他………”斯琪萨默默低着头轻轻念着幸福的声音,手中的稻草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折了许多凹痕。
若离却未怎么听进去,因为她口中那个男孩的模样让她脑中瞬间闪现出幼时带自己偷偷爬上钟楼敲钟的场景--她一直以为,不管他承认与否,一直坚定的以为--甚至在他否认后仍坚定地以为--那是大哥!
可现在,她不敢再坚持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父王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自己的星星。”她深吸一口气望向仿如触手可及的璀璨星空,接着靠近若离轻声道:“我好像……找到了我的星星………”她此时的微笑宁静安详而恬静幸福,略带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韵味,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你说……她今日是认出了我吗?那一掌药粉是打斗时他塞给我的,还暗中提醒我牵了他的马去!他亲自给我送药……我的佩刀(北隗隅女子成婚相赠之物)他到现在都未还我……整个下午他都在陪我散马,讲了很多宫中有意思的事情……可我问起,他却说不记得………姐姐你说……是真是假?”她满眼中全是诚挚的企盼和希望,令人不忍伤害。
“我……我不知道……”若离僵硬笑笑,闪烁游离着眼神逃避着。她不愿说!一时不愿直白地告诉她当时他只凭匕首认出了是王室的人而蓄意放予生还,免得惹起王室争端………不愿残忍地告诉她送药只是不愿让隗隅王爷心有芥蒂……不愿向她阐明那佩刀本在自己手中………不愿直言那些宫中的“诱惑”就是个请君入瓮的圈套,以顺利成就她与四哥的婚姻……不愿告诉她:她一直思着念着的人如今是如何冷血,如何勾心斗角精于算计,如何害人杀人、背着朝廷干不为人知的勾
当…….更不愿让她在还未及感受欢愉幸福之时便已失落,让那还未及萌生的懵懂情愫的种子在胚胎中死去……
她深知那种略带憧憬与崇敬的依存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自己有大哥……便更懂得珍惜这种依恋--来时热烈澎湃,去时温暖犹存。
即使--这或许不是爱。
.......却很幸福。
她不确信自己与大哥的情愫究竟是不是爱,但至少知道:斯琪萨与秦漠寒不是!
她之于他,是一种敬仰,凭着一个记忆久而不得一见的美好想象.....
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情,更无从谈爱。
但此时,她不愿多说,只愿她仍存希望,只愿她保持这样的纯真希冀着什么。
“你在宫里,一定知道他的事,你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吧!”她的兴致丝毫未减。
“他……他在父皇身边,我也鲜少见到,你若想知……自去问他便好。”若离刻意逃避着眼神。
“我自是问了,他却胡乱搪塞些别的什么……关于他的事……却只字不言……”她垂下头,咬着嘴唇嘟起嘴抱怨着。
若离不知为何却情不自禁地隐隐抽动嘴角,真是与自己认识的那个“冰块石雕”如出一辙!
“凤麟……是什么?”若离见她不甚欢喜,便转了话题。
“就是你们中原所说的永生花!凤麟花独在我北隗隅生长,生生不息,故作“永生”。相传数代以前,有人将这花撷了去进献到皇后宫中种着,不多时满园春色便尽随一阵风化为片片甲麟,只留了枯枝干藤,故“凤麟花”取“临凤化麟”之意。听说圣女颈骨的花印与此相仿,口口相传,便如此叫
了……说也奇怪,明知是假的,却一代代这么传着信着……哈哈哈,现在想来世人也是愚钝……”她抓抓后脑,不禁咯咯笑起来。
“或许.....它就不适合在宫中生长吧……”若离默默笑笑。
听到这句“临凤”,她忽然联想到那句关于圣女的传言:“遵天命,禁与君王配。”她不知若真如此,自己会不会零落成泥碾作尘,会不会也在霎那间如同凤麟一般化为片片甲麟,什么都不曾留下……
不错,自己本就不适合生长在宫中,特别是与凤位相近处,遇权则化,遇静而生,又为何偏偏非要安于故土、耽于故人
束缚了心智呢?……..
逃!
--这是唯一的办法!
离那个凤位--
越远越好!
离他、他、她们、它们--
越远越好!
而之于他.......
只远远望着......
祈祷着,祝福着…...平安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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