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瞧,便明了一切都是戏剧,不过是老妇人的骗局。

温伊本想借此机会看一看老妇人究竟想做什么,没成想半路跑出个木浊,不过也好,她万一没有把握到尺度,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岂不是完了。

“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再说。”温伊看了看拥挤的人潮,她又看了看四周,总觉着有人盯着她。

木浊点了点头,“三王姬,这边走。”

温伊跟上木浊,去了个楼间房阁,她将窗户微微打开,一眼望去大街小巷热闹不已,她随后又才关上。

“木浊拜见三王姬。”

木浊跪在地上,行了礼,声腔清冷。

温伊微蹙眉,她倚靠在窗边,目光落在木浊身上,“你将相姝放进来,故意让我在此,又引我入局,你挺不简单啊木浊。”

她一开始从木浊来时都未有一丝发觉,可当老妇人匆匆走后才把心思放在了木浊身上。

老妇人便是木浊所安排的吧,只要闹剧一场,她就不敢使用神力逃走,而她也不可能暴露身份,引她入局后又出现,她也挺不能理解。

木浊长跪在此,身子直起,仰着头看少女,“木浊不得已出此下策,我深知三王姬定然不会暴露身份,那防风意映已经盯上小姐你了,我灵力低微,索性用大众的舆论留住小姐。”

温伊想过,这防风意映那日与她做了交易,但从未将她视为盟友,不过是来打探相姝。

如今相姝显露,百珠又被世人抛出,暂时在她身体里较为安全,越来越多的人找寻相姝的下落,而防风意映也想得到百珠吧,不过是来试探她。

见她和废人差不多,又有木浊帮衬着,自然是知晓她并未有,但也不会因此打消防风意映针对她。

“起来说话。”温伊松了口,她依旧站在窗户旁,轻轻的将手搭在窗边,下意识的敲击着。

木浊起了身,站直了身子,“是玱玹公子放我出皓翎王宫,唯一的条件是找到你。”

木浊说到做到。

而她想要自由,可如今看来,早已经被卷入漩涡中来。

木浊一旦离开,很有可能被防风意映的人抓走,严刑拷打,她去任何地方都不安全,不如待在温伊身边,还有温伊护着,有皓翎王撑腰。

毕竟她是皓翎王的人。

“三王姬,相姝有百珠,所有人在寻她,我们再不回皓翎王宫,定然会被人盯上,但回去的路又被封死了。”

木浊低了低头。

温伊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她不禁嘲讽一笑。

她心里闷闷的难受,心脏处攥刻的发疼,目光失落灰暗,玱玹,你终究信不过我。

你的心,果然是狠的。

她用了三百年来证明自己是站在他这边,又花了清水镇那么多时间陪伴,哪一次她是向着相柳或是涂山璟了?

她或许是笨拙了些,但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提防着她吧。

他当初选择护住小夭,她能理解,毕竟知晓玟小六便是小夭那个心都是涌动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夭,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呢。

可他却把她的路都堵死了,他让其木浊出皓翎王宫来寻她,而把若水关在西苑中,不踏出半步,更不得下山。

若水不会管玱玹的,若水只会听她的话,她若是不想去西炎,不想帮衬他,他也没辙,只能把这颗棋子扔下,被他人捡到,他亏了。

而木浊不同,木浊并不是她的心腹,木浊更不是若水,她如今更不可能回皓翎王宫了,只能一路往前,被逼迫着往前走。

她被迫而去,而他的意思便是倘若你不能成为我手中的棋子,那我便毁掉,谁也别想得到。

温伊闭了闭眼,眼睛苦涩又干裂,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玱玹。

也罢,利益在,谁都跑不了,你若是不信我,便不信吧,日后我也不会再有多信你了。

你也是个赌鬼。

我若是真死了,你也不亏。

温伊闷闷的酸涩,她知晓玱玹生性多疑,许是她就是带着目的,他不信,也能被理解吧。

“他还说了什么。”她不情不愿的问。

木浊抬了抬眼,“若是小姐不愿,木浊乐意拼死将小姐带回皓翎王宫。”

“不用,我知道玱玹,他既然笃定了,我是不可能回得去的。”温伊失望说。

木浊也无话可说,她其实也没底气,不过是看到温伊失望的神态,而她是皓翎王宫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向着他人。

“玱玹公子说,明日巳时在湖岸上船,等三王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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