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坏事。”几年来一直保持低调的安娜,因为她拥有无可厚非的美丽外表,故在工厂里被人起了个唤做‘面人’人的新绰号,就是暗指她不爱说话。今天她也离奇的托起了阿芳的手说了句只有神仙才能听得懂的梵语:“也许我们不久就要分手了。”

阿芳惊讶地望着她说:“怎么要这么说?”安娜没作回答,也没再往下说,只是不停地拍打着她的手背。

东平见此情形也找不准方位了,可在众人面前又不好直接询问,便有意对娅琴说:“这事来的太突然,依我看,你应该去他的公寓问问,他总不能不给他的恩人交个底吧。”

娅琴随即就对母亲说:“叔叔说的是,我看也是宜早不宜迟,饭后我就去他那里探个底。”阿芳在点头的同时,脸色变得异常难堪,娅琴忙问道:“妈妈,您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不知道,就觉得浑身不得劲。”猎户家的就过来让她躺下,并用热毛巾敷在了她的额头上。

安娜建议亚力托夫和娅琴一起去:“你们俩个去他那里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因为你二人都救过他。”东平紧接着就帮衬道:“对对对,这个建议是最好不过的了。”娅琴摸着隆起的肚子说:“还是明天去‘委员会’稳妥些,托斯塔娅校长说过,公事不入宅就不会留下祸端。”阿芳听后的脸色也慢慢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第二天,由于亚力托夫的请假需要获批后才能陪娅琴一起去涅波西亚宫,所以赶到那里已过了上午十点,如果二人再早那么几分钟,就不会与罗卡岬擦肩而过了。

叶列维斯基对于他们俩人的到来还是热情不减地亲自端茶递烟。当他得知是为了‘国有化’一事而来时就认真的要两人打消顾虑:“国有化之后,工厂的面貌将会大大地得到改善,你们不但可以持有一定的份额参与建设外,政府还要给你们支付一次性补偿。具体情况罗卡岬会告诉你们的。”“罗卡岬?”“是的,委员会任命他为过渡时期的负责人,他刚离开这里,你们没见到?”娅琴摇摇头说:“没有,维斯基叔叔,不!叶列维斯基同志,您是说,政府还要给我们补偿?”“是的,土地之上是人民的私产。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刚才的称呼。”他说话时的动作把二人都给逗乐了。

维克多接着说:“不仅如此,我还以个人名义给正在比尔姆的米奇同志去了电报,要他帮助寻找我的好友托我寻求的制泥设备。”亚力托夫在想:他果真讲义气。

娅琴却在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希望我们早点离开这里?’

想,总归是想,她还是非常恭歉地回答道:“我替贺叔叔谢过您了。”他的事务的确很多,在没抽完三支烟的功夫就有好几位想插进来和他交换意见或是需要他签字的。亚力托夫向娅琴使了个眼色,娅琴便起身告辞说:“维斯基叔叔,改日去您府上拜望,您不会拒绝吧?”叶列维斯基听后大笑着对亚力托夫说:“这都是跟你学来的吧,什么时候把她教的比她父亲还要严谨了。”此番言过,他的秘书一直将他俩送出了大门。

这个新年没法过好。到了四号,所有的猜忌都变成了习以为常时,罗卡岬以主人的身份召开了第一次全体大会,宣读了委员会下达的指令和执行流程。并且说:“下一步,我们首先开建的就是职工宿舍,新的设备也将陆陆续续的运抵我们这里,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看到一个前景广阔的新工厂出现在眼前。”他的讲话得到了绝大多数成员的赞许,掌声也时不时地连成一片。

从这以后,阿芳母女和东平、猎户等也只得跟着表示拥护。

到了严冬过后的四月,阿芳拿到了政府给她们出具的六千五百卢布的补偿欠条,上面的名字是:谢尔盖·娅琴尼娜。

阿芳对女儿说:“不用说,这一定是你维斯基叔叔的主意,他这是在保护着我们。”

事实在之后不久也证实了这一点,尽管当时在处理这个问题上强调过:‘当地的华人业主以同样的份额配给’可是到了后来,未注册的华人连一个子儿也没有得到。

娅琴挪动着臃肿的身体对妈妈说:“如果不是他,那个华工组织也没有那个胆子。”“你的意思是说?”“他帮的不只是我们!”女儿不乐的口气让阿芳想起了那天提到机器一事时东平也是这么没头没脑的说:‘他可能以后会想起来的’一样让她摸不着头脑,正想深究下去,见女儿不适的样子就没再往下说,把她扶到房间后就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起来。

工厂的新宿舍建好以后,东平俩口子和猎户一家就一同搬了过去,阿芳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冷清,便借着娅娅要生孩子为由让亚力托夫般回到这里。罗卡岬也破例给了她们母女二人特批了六个月的休假,这也许是因为工厂正处于调整改造时期的原因。

亚力托夫晚上回来后,阿芳就把憋在心里的疑问重新地对他说了一遍,他听后只是笑了笑说:“这没什么,我陪她去过那里,发现他们都有些神经质,不过,想要彻底的解决问题,恐怕仅靠维克多一人可能做不到。”阿芳从这以后再没和他提起过类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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