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再度安静下来。
安德站至亚度尼斯身旁,噙着笑,像是等待一场好戏上演。
他知道也许他的话太重了一些,萝拉并非真的没有一丁点坚强独立的心态。
初次见面时那个看起来独立自信的萝拉是真的,但后悔也是真的。
重新回到不需要劳动就能获得的美味佳肴和华美服饰的生活环境,不用再精打细算花着自己的每一分钱。
再看看别的贵族小姐依旧娇嫩如花瓣的皮肤,坐着一尘不染的马车,首饰盒里堆满了宝石与珍珠,穿着华美的衣裙在舞会上享受着男人们迷恋的目光,最后再坐在歌剧院的包厢里听着舞台上的靡靡之音。
而自己的双手却因为需要做家务变得有些粗糙,皮肤没有往日精细的打理也显得暗淡无光,相比其他同样不到二十岁的贵族小姐,重新站在她们旁边的萝拉显得像只丑小鸭。
这时候,还能不动摇吗?何况本就有所懊悔。
每听到他人的议论一句,萝拉心中对自己当初决定的怀疑就增长一分,后悔自己当初决定分家。
甚至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和兄长吵得那么厉害,不应该赌气,只要心平气和的好好谈一下,兄长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安德知道这种贵族女性早已被社会与家庭打造好了人生的牢笼,她们只能在这片小小的区域里伸展拳脚。
无论萝拉还是玛莎,她们从小只被告诉,她们只有一条成功的人生路径,那就是婚姻。
哪怕萝拉成了超凡者,也很难摆脱这种思想,就像那个跳蚤实验,她想要的自由也只是局限在那个已经被打造好的小小人生牢笼中。
温室里的花承受不了外面的风雨,只要温室的大门重新为她打开,她还是会回去的。
毕竟在外面,可是要时刻面对来自整个社会的非议。
没有人站在你的旁边,没有人愿意为你提供支持。
玛莎是这种贵族女性最典型的代表,她只有一个美好的婚姻才能代表自己的成功,代表自己是有价值的。
她真的有那么爱自己的丈夫吗?未必。
她的丈夫支配着她未来人生的好坏,代表着能否在其他婚姻不如意的贵妇人那里获得一些优越感。
出嫁前,她的荣耀由父兄赋予,出嫁后,她的荣耀皆系于丈夫身上,等到儿子出生后,也会是她荣耀的来源之一。
贵族女性可以选择的工作岗位少的可怜,玛莎只能把所有的期望寄托于婚姻,系托于丈夫,系托于将来会有的儿子……系托于男人。
这就是她们的“体面”。
塞特王国不像隔壁的欧迦德帝国,这里从古至今,没有女性继承爵位的事情发生。
哪怕是隔壁的帝国,贵族女性也只能在没有兄弟与堂兄弟的情况下有点概率能继承爵位,一旦她们结婚,爵位将会自动落到丈夫头上。
若是想继承丈夫的爵位,也必须保证下一个继承人是丈夫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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