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苹本来爱慕顾旸,被这吉峰禹日日相欺,每日只是思念顾大哥,常常在梦里湿枕而醒。想来想去,只好在被吉峰禹蹂躏之时,把他幻想成顾旸,倒稍宽解些。有一日意乱情迷之间,竟呼喊出“顾大哥”三字,被吉峰禹晓了她心意,把她脸都打得殷红出血,自此以后对她更加粗暴了。
伏苹身子本来又弱,这一番下来,路都难走,连带着心里都颓败了,渔人夫妻见她脸色不好,几次相问,都被她敷衍过去。
又数日,伏苹实在经不起折磨,便趁着晚饭时吉峰禹如厕,要跟渔夫一家坦白。但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她知道吉峰禹性情暴戾,唯恐渔夫一家相助不平,为他所害。
只是渔夫一家本来贫苦,又招待了二人十几日,哪里受得住这六副饥肠,话里话外便有送客之意。
伏苹又要辞别,却被吉峰禹气势所慑,大声敷衍过去,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赖着不走,渔夫一家又岂能硬赶?
只是多日相处之间,渔夫一家对二人也有所了解,颇察其中异样。次日清晨,渔人夫妻送了儿女去私塾,却半道折返回家,恰见吉峰禹对伏苹施奸。
渔人夫妻便操起三叉戟相救,尽被他砍死,悠然洗去身上血迹,割下二人头来,拴在腰间,强挟着伏苹骑了马,径回山东高唐州来见首领朱红灯,却道是杀了几个中国天主教徒,被大加犒赏。
伏苹便偷偷告知朱红灯此事,朱红灯本要处死吉峰禹,为渔人夫妻谢罪,却被跟踪伏苹的吉峰禹偷听见,先自逃走,不知所踪,只是留下张错字一堆的纸条,扬言誓把伏苹追到天涯海角,总有一日娶她为妻,不教她逃出他的掌心。
原来早在赵三多那里做首领时,吉峰禹便常对伏苹动手动脚、吐露婚娶之意,伏苹虽知他顽劣,量他只是匹夫之勇,不敢有过分行为。
谁想这番碰巧二人在渔家独处,被吉峰禹横施强暴与百般凌辱。
这一来,首先,吉峰禹发泄了兽欲,得偿占有伏苹身体的情欲夙愿。
其次,伏苹的处子之身被他所破,婚姻方面便束缚在了他的手里,一旦怀孕生子,更是无法逃离他。
再者,吉峰禹视若仇雠的那“哪里比我好?”的“情敌”顾旸,如此这般,便也被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了。
朱红灯虽一再宽慰,仍难解伏苹恐惧沉郁,再者她对起义之事本无多大兴趣,身处粗鲁热血的拳民之间更感度日如年,又怕牵累到朱红灯,便偷跑出来。
她记得顾旸曾说过家乡所在,便历尽艰辛,辗转来到曹州府桃源镇桃园集村,却听闻村已绝户,无人敢住。
她围着村子走了一圈,但见满地腐骸,苍凉恐怖,虽不敢去打扫,仍是强忍着恐惧,收拾了一间村口的屋子,权做安身之处,每日只是去镇上蹭点残羹剩饭吃,晚上回村在那渗风漏雪的破屋里苟且入睡。
她内心中深深盼望的,是顾大哥有一日能归乡来,再见到他。
她终于等到他了。
顾旸听她说到此处,内心也觉伤感疼惜,方要出言相慰,伏苹娇小的身躯却突然靠在他的身前,柳枝般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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