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这个百夫长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带着手底下的士兵操练了,只得将这个重任交给了易欢。
易欢跟着那些士兵操练了一个早上半条命都差点儿没了,好在最后坚持了下来,当她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去到燕临的营帐里时却在营帐中看见了张胡子。
“爹,你怎么过来了?”易欢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气息不稳的问道。
张胡子见自己的闺女被折腾成这番模样,心酸又心疼。
“你这……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要不你还是跟我回伙房去吧?”
闻言,易欢连忙摆手,“不成,跟你回伙房去别人会怎么看我?他们一定会认为我是个逃兵,到时候这军营我怕是待不下去了。”
“虽然这里我也不想一直待下去,可要离开,也得光明正大的离开,而不是被人赶出去!”
张胡子听后叹了口气,“我先前那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对了,我这次过来就是听说你们被将军惩罚了,才着急忙慌的赶过来看看,幸好……”
幸好什么,即便是张胡子不说,营帐里其他两人也知道。
易欢有些尴尬,“爹,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听见易欢这么问,张胡子不乐意了:“怎么?现在还没什么出息,就已经不待见我这个伙夫长了?”
易欢摇头:“我就是觉得您最好不要在这儿待的时辰长了,被人看了去到时候告诉了将军,说不定会牵连到您的。”
张胡子不在乎道:“你是我的儿子这事儿整个军营都知道,他要是想找我的麻烦,早就找了,何必要等以后。”
话刚说完,就看见易欢和燕临齐齐盯着他看。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既然你没事儿我也就放心了,以后放的机灵一些。走了。”
营帐里很快就只剩下燕临和易欢两个人了。
“不好意思啊,我爹这人就是这样,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易欢替张胡子解释了一句。
燕临点头:“没关系,我知道,其实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你的,有个疼爱你的父亲。”说到这儿,他面上的神色消失了,脸上转为平静,平静的让人看不出他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易欢没有问,而是选择了沉默,这一沉默就到了夜晚。
和平常一样,易欢擦了把脸就准备睡去了,结果人刚躺在床上,就察觉到自己的小腹处有坠痛感,一开始只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易欢并未将其放在心上,可很快那阵痛越发的频繁了,她不得不蜷缩在被子里。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感觉下体有一股暖流自她的身体里流出,那一刻,易欢发誓,她是真的懵了,如果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来了葵水!
她自及笄之后就没有来过葵水,所以一时之间竟是将这事儿给忘去了后脑勺了,她透过被子缝隙朝着燕临爬着的地方看去,对方似乎已经睡着了。
事情变得棘手的起来,眼下她准备不全,而且这里是军营如果让人知道她来葵水这事儿就等同于和别人说她是女子了。
思来想去,易欢觉得眼下的她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便是在自己的腿上弄一条伤口出来,这样就能解释得通她的身体为什么会流血了。
想通了之后,易欢不得不用匕首在自己的大腿根附近轻轻的划了一道口子,而后对着燕临喊了一声。
“燕临”易欢用有些虚弱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并非是易欢装的,她也没想到第一次葵水小腹会如此疼痛!
“怎么了?”燕临察觉到了易欢语气中的虚弱,皱眉问道。
“我刚刚不小心划伤了大腿,眼下流了好多的血。”
话说到这儿就已经够了。
燕临在听见易欢说她受伤了的时候,一脸的不可思议:“划伤了大腿?你怎么会伤到那儿?”
易欢:这人的关注点为什么会这么奇怪,难道他不应该是先问自己的伤势如何了吗?
“我……我就是想要试试最近新得的匕首是否锋利,谁知失手,划在了自己的腿上……”
说到后面,易欢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是眼下她能想到唯一的借口了,可惜,在看见燕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她看的时候,易欢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军医过来。”说着,燕临慢吞吞的起了身。
好在此时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有几天了,他臀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人是可以下床走动一会儿的。
“那啥,军医就不用叫了,帮我拿一些纱布过来就好,越多越好。”
闻言,燕临皱眉:“真的不需要军医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易欢摇头:“不用了,如果让人知道我是自己把自己给刺伤的,那我也没脸在军营里继续待下去了,指定是要被人给笑死的。”
见她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意自己的脸面,燕临只得叹一口气道:“知道了,我去办你那纱布去了。”
待燕临走后,易欢人才敢放松下来,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直到燕临带着纱布回来。
他的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摞纱布,而且看起来好像是新的,都是没有剪裁过的。
“这些够用了吗?需不需要金创药,我这儿刚好有。”
易欢点头,虽然不需要,但是伤口都流血了,不上药才是真的惹人怀疑。
见她点头,燕临便转身去拿药了,等他拿着药回来,就看见易欢正苍白着一张脸,面上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燕临有些担心的问道。
易欢道:“没事儿,刚刚不小心碰到伤口了,还请把药给我,我好撒在伤口上。”
燕临俯身想要将药递过去,却闻见空气中的确是有一丝血腥味。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
面对燕临的再三询问,易欢拒绝了,“不用,就是一条小伤口而已,我自己可以。”
说完,她便将被子拉了起来,将自己整个人都用被子给盖住了,然后才开始处理起眼下棘手的问题。
等易欢处理好之后,才将自己的头伸出被子外,这才发现燕临居然还站在她的床前。
“怎么了?”易欢疑惑的问道。
燕临道:“你不是说都流了许多的血?那你的被子上也有?”
易欢尴尬的点头。
“现在能起来吗?你的被子既然已经脏了,那就和我睡一张床上好了,等明日找人给你拿一床干净的。”
易欢:“……”
这就是说了一个谎需得用无数个谎去圆啊!自己挖坑埋自己,也是没谁了。
睡同一个房间和同一张床还是有区别的。
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也不能扭扭捏捏,那样做才是真的会引人怀疑。
好在燕临睡觉比较老实,一夜到天亮他都能保持同一个姿势。
行军床本就不是很大,两个人虽然身型都不是壮硕型的,到底也是有些拥挤的,一个人床被子,易欢将自己半边身子悬在了床榻外。
明明也是睡了一整夜的,可却像是没睡一样,翌日起床的时候易欢感觉自己累的好似爬了一整夜的山。
看着易欢疲倦的脸,燕临觉得奇怪,随口问了一句:“看你如此疲倦,可是昨夜伤口疼痛没有休息好?”
易欢仔细想了一下,她觉得燕临应该是误会了,可这个误会她并不打算解开,“可能吧,“伤口”一直钝疼,整晚睡的不是太好。”
燕临听后便对易欢道:“要不你在休息一会儿,反正身上有伤什么都做不了。”
易欢拒绝了,“我还有一堆衣裳和被子要洗。”
其实,除了衣裳和被褥之外,易欢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找张胡子。
按照二十一世纪的生理习惯,她癸水期会有四到五天,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会有几天,她得做些准备才是。
找了张胡子后,易欢将人带去了偏僻的角落了,将自己身体的情况和对方说了,当张胡子听见易欢面不改色的对他说自己来了葵水后,反倒是张胡子面露不自然的神色,同时却又心里着急的不行。
“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找个借口从军营里出去,然后跑路吧?”
易欢愣住了,却又很快劝阻道:“不行,眼下我们的处境已经和之前不大一样了,如果现在做了逃兵,一定会牵连燕临不说,将军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他定会为了治罪燕临,将我们往死路上逼。”
这下张胡子整张脸直接被吓的卡白。
“那……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张胡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易欢见他是真的害怕了,忽然心生疑虑,“爹,你当初隐瞒事实带我进这军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有今日,为何现在会怕成现在这番模样?”
张胡子叹了口气,一脸的愁眉:“我哪里想到你们女子在成年之后还会有这许多事情。”
易欢:“……”
这话她没法接。
随后,易欢让张胡子帮忙找了针线和棉花,张胡子也不敢问,只得听女儿的吩咐。
好在时间比较短,三两天易欢身上就利爽了。
不过却还是引得燕临起了疑心,“你那身上的伤怎么拖这么久,我昨日还看见你在洗带血的衣裳?”
易欢嘴角抽搐了一下,“啊……就是不小心结痂的地方撕扯开了,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百夫长可是有事儿要安排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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