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非是想要对你有所隐瞒,只是我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说多了,对你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儿,如果你不嫌弃跟在我身边的日子辛苦,日后我离开的时候,你也可以跟着一起。”
在燕临看来,易欢不过是因为自己这些日子对他好一些,便以为能长久的跟在自己身边,刚好他身边的确是缺少了个忠心之人,而易欢又很符合这个条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便是可以做的。
易欢听见燕临这么说,笑意立即爬上了脸,“当真?我可以一直跟着你?”
燕临点头:“不过,你得证明自己对我真的有用,否则,我能做的就只是在走的时候将你带出这大营,剩下的可就没有办法管了。”
易欢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成的,成的,你就等着看吧。”
先前仅仅是帮助燕临制定了一些简单的操练方式,在那日两人商议结束之后,易欢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紧接着又给燕临手底下的士兵们改良了身上穿着的铠甲。
她将软丝和麻绳搓在一起,制成的铠甲比先前单单用麻绳制成的更加坚固一些,但是重量却并未有明显的改变。
这一点儿在随后的一次与敌国交手时得到了验证。
有人的地方就势必会出现权利的倾轧,军营中也不例外,有些人眼红燕临的“运气”,所以,他和他手底下的士兵就变成了将军手里的一把“尖刀”。
每每有需要出兵的时候,燕临和他手底下的士兵就打头阵。
一次两次数次……
自燕临成为百夫长之后,他和他手底下的士兵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参加了不少,凶险与平安参半。
甚至燕临身上还留下了一道有些长的疤痕,那是在战场上救人留下的,换来的是事后他在床上躺了大半月,这大半个月都是易欢在他的身边尽心尽力的伺候。
有了这么一遭,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更近了,当然了,也只是朝着好兄弟的方向发展,不仅是燕临和易欢之间的关系变的越来越好,燕临和手底下的士兵之间关系也越来越紧密。
待燕临伤好了之后,将军“故态复萌”,又开始死命的用燕临和他手底下的士兵。
没有战事的时候,便让燕临带着他手底下的士兵去矿洞上帮忙做事,反正就是不想让他们闲着。
换做之前,燕临手底下的士兵都觉得跟着他简直就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可现在跟了燕临一年左右,他们察觉到了其实他们也不算倒霉,将军是在针对他们的百夫长。
并非是因为百夫长不好,而正是因为百夫长太好的缘故。
那些常年在军营里待的人自然是能分得清谁对他们好,谁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燕临会在有危险的时候冲出来救他们,而他们的将军却只会因为自己的私心不停的打压他们。
慢慢的,许多人便开始对燕临心生同情,相反的,对将军就有些不待见了。
这种情况被易欢和燕临看在了眼里。
“现如今,你手底下那帮人最好还是多注意,不管一下,迟早会出事儿的。”
燕临有了战功,也就相当于他手底下的那群人也同样有了战功,有了战功可不就会觉得自己比同一个军营里其他人厉害了些。
“出了事儿,按照将军的习惯,十有八九会牵连到你这个百夫长。”
燕临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事儿我可没少在私下嘱咐他们,可没用,有些人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被别人激了三言两语的,就忍不住了。”
“遇上这样的人,我就算是说再多,也没用。”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可他们总不能将别人的嘴给堵上吧。
就在易欢还在想着如何解决这事儿的时候,还真就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就是燕临手底下的士兵和别的百夫长的士兵发生了冲突,双方打了起来,对方受伤的人数明显比燕临手底下的士兵多一些。
燕临和易欢还是被叫去了将军的营帐里才知道这事儿,真就是一点儿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两人。
营帐里还有那些被打的有些惨的士兵,鼻青脸肿都已经是轻的了。
更有甚者脸上还有血渍。
“怎么会如此严重?”燕临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严重?怎么?你这个百夫长也会觉得严重?”将军上来就对着燕临好一顿训斥,“你看看你是如何管理自己的手底下的士兵的,我让你做这个百夫长,那是看重你,以为你能做的很好,可现在本将军觉得我以前似乎是看错了。”
这话听的易欢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看在你之前立下不少的功劳,这次的事情,只要你认个错,本将军可以从轻发落。”
燕临问道:“从轻发落?在下不知道将军指的是谁?”
将军盯着燕临看着,“自然是你,你身为百夫长不能很好的管理自己手底下的兵,你总不能让你的兵替你受过吧?”
事发突然,燕临到现在都还没能弄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结果人被叫过来就好像只是为了问罪而已。
见燕临一直不出声,将军皱眉:“怎么?不乐意?如果你想要找人帮你代为受过也不是不行,就他好了。”
将军指着燕临身边的易欢说道。
“不成。”燕临自然是拒绝了的。
“既然将军想要惩罚,那就由我这个百夫长来就好。”
所谓的惩罚在易欢看来是有些严重的,三十个大板子打下来,燕临的屁股简直就是皮开肉绽,被抬出将军的营帐时人都已经昏死过去了。
这三十个板子打的燕临再次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至于他的伤,这次易欢真就是爱莫能助了。
虽然有时候她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她是个女子,可说到底这次燕临伤在了臀部,那受伤的地方不是她能瞧的,是以,这次她直接将燕临交给了大夫。
而她也没闲着,双方的士兵斗殴,没道理只有燕临一个人受惩罚才对。
对方和燕临一样是个百夫长,可将军却并未问责于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易欢不甘心,于是便私下找人打听了那位百夫长的底细,不查不要紧,一查还真就让易欢给查出点蛛丝马迹来。
原来,那人与燕临也并非是完全不认识的,他原也是从京城中来,只不过他的身家背景比不过之前的燕家,据帮她调查的人说,这俩人在京城的时候似乎就有一些小摩擦。
摩擦的起因是因为那人嘴欠对着姜家二姑娘说了几句不好的话,这事儿被燕临知道后,便立即找上了他,狠狠的教训一顿。
听完这个缘由,易欢只得叹一句:红颜祸水啊!
也不知道那位姜家二姑娘究竟长的是何模样居然能让燕临如此真心对待。
看来这次的事情,对方也不完全无辜。
除了这个消息,易欢还得了别的,例如那人眼下正帮将军掌管矿洞。
这就好办很多了!
在燕临养伤的第五六七八天后,军中发生了一件事儿大事儿,那看守矿洞的百夫长居然监守自盗!
仅仅是一个上午的时间整个军营都知道他这么号人物了,而就在这则消息在军营里流传开来的时候,那位“监守自盗”的百夫长也被将军当众给处置了。
“砍头?”燕临有些不可思,“这看守矿洞的可是将军自己的人,没想到他下起手来也能如此决绝。”
易欢笑了一下,只不过都是嘲笑,“那是因为先前没人触碰到他的利益,这种监守自盗是被他自己给查出来了,但凡要是换一个人你觉得会有什么下场?”
那百夫长自然是逃脱不掉,但是将军也不要想好过。
“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事儿有些蹊跷?听人说那个百夫长就是前几日和我手底下兵斗殴的那伙人的头头?”
易欢顿了一下,“嗯,你也不用多想,是他自己做错了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那矿洞眼下在军中可是个抢手的差事,他自己行事不低调,让人钻了空子,怪不得别人。”
燕临点头:“你说的也对,然后我们也要低调一些才行,否则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麻烦在等着呢。”
易欢却并不这么认为,“将军眼下已经觉得你我相当碍眼了,我们就更加不能低调了,得将所有的事情做在明面上才行,否则日后被整了,都还不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
“就拿这次来说,以后,你好好约束一下手底下的士兵,再有寻衅滋事者,直接赶出去!”
无规矩不成方圆,有些人也不能太惯着了。
“可这成吗?毕竟这里是将军说的算,我如果再多一条用来约束他们,会不会使得他们心生不满?”
易欢摇头:“不会,眼下,你这个人有没有能力大家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虽说有些人参军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可如果能有衣锦还乡的机会,没人会放弃的,而跟在你身形做事儿,明显离这条路更近,他们不为了一条规矩就放弃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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