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程少商有些不解,为什么袁囡囡一直想要她与霍不疑在一起。
袁囡囡人小鬼大道:“我觉得霍不疑长得挺好看的,虽然比我阿父还差那么一丢丢,但是也不错了,如果小姨和霍不疑成婚,那日后生出来的小弟弟也一定会很漂亮,虽然可能会比我难看那么一点点,可这不是什么问题。最主要的是,有人陪我玩了。”
程少商道:“那你可以让你阿父和阿母再给你生一个小弟弟不就好了?”
袁囡囡摇头:“阿父告诉我,之前阿母为了生下我身体遭了老大的罪,阿父说,他这辈子只会有我这一个女儿,所以,我只能盼着小姨您找个漂亮的夫君,然后生个漂亮的弟弟给我做玩伴。”
经过袁囡囡这么一提醒,程少商想起之前她家阿姊在生产的时候的确是异常凶险。
“可京城里长的好看的也不是只有霍不疑啊?”程少商故意绕开了话题。
见自己的小姨一直不搭话,袁囡囡有些着急了,“可,可京城里长的好看的,比我阿父官职高的也就只有他了啊。”
闻言,程少商皱眉:“你为什么想要小姨找个官职比你阿父高的?”
袁囡囡嘀咕道:“这样,日后阿父再想教训我,我就可以去找他帮忙了。”
程少商没有想到这背后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你很怕你阿父?”程少商耐心的问道。
袁囡囡点头:“阿父很凶,但是却对阿母很好很好,每次我一惹阿母生气,阿父就会狠狠的教训我。”
看着自己的小侄女,程少商叹了口气,伸手将小人给揽进了怀里:“其实,你你阿父也是疼爱你的,只不过你阿母因为生产的缘故,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你阿父心疼你阿母,自然是害怕你阿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日后,你可以少惹你阿母生气,这样,你阿父就不会再教训你了。”
袁囡囡抬头看向了自家小姨,“真的吗?”
程少商点头:“嗯,当然是真的,我们囡囡可是很漂亮的,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袁囡囡立即扬起下巴,“我自己也也得自己好看,当然了,阿母和小姨也一样好看。”
虽然两人聊了很多,可这并未打消袁囡囡继续做“小奸细”的念头,甚至比之前更强烈了,她似乎是很想霍不疑做自己的小姨夫。
这倒是让程少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原本,她想要去找自家阿姊去提这事儿,岂料,她话都还没说出来,就得知了个让她意外的消息,程易欢又有了。
自从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整个袁家都进入了紧张的气氛,可能是程易欢第一次生产时带来的影响,乳母和袁善见在听见大夫说程易欢又有了身孕之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心。
袁善见甚至担心的夜不能寐。
程少商见状便打算出门去找个寺庙想要给自家阿姊求个护身符。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霍不疑就跟了上去,好在霍不疑跟了上去,在程少商的马车刚出城门时,就被一伙强盗给盯上了。
霍不疑自然是察觉到了,却并未在第一时间就将那些人解决掉,而是当那些人冲出来将程少商的马车给团团围住后,才出手。
苦肉计有时候的确是很好用,就例如眼下,他的胳膊不小心被那土匪给划了一道,程少商脸上便立即露出担心的神色。
也好在自己使了这次苦肉计,两人并未去什么寺庙,而是直接回了霍府。
原本,程少商的打算是将人送回霍府就离开的,可等她进了霍府才明白自己是走不掉了。
霍府没有丫鬟,就连佣人都是男的,霍不疑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的身子,即便是上药这样的小事儿也是自己动手。
待他自己处理好伤口,“潦草”包扎过后,便匆忙赶出来见程少商了。
程少商第一眼便看见了那潦草的包扎,眉头紧皱:“我记得你以前包扎的手艺没这么烂吧?”
霍不疑低头看了一眼伤处,“没事儿的,这些年来,在外征战,没什么时间,受了伤都是随意包扎一下,就上了战场,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只要不流血就可以了。”
“很多次吗?”听霍不疑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那么样的话来,程少商眼神里流露出担心的神色来,可惜,她自己没有察觉,可却被霍不疑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嗯,这些都还是小伤,有比这更严重的,不过我都挺过来了,每次受伤了,我都告诉自己,不可以死,我还欠一个人许多,还要回去向她赔罪,没想到竟然也能坚持下来了。”
听到这儿,程少商反应过来了,霍不疑在用苦肉计?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心疼的,就像自家阿姊说的那般,她与霍不疑之间的牵绊很深,想要彻底对对方死心,她现在好像做不到。
“你想说什么?”
程少商冷着张脸问道。
霍不疑道:“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要这么静静的看着你,可少商,如果让我就这么看着你嫁给别人,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不会允许你嫁给别人的。”
闻言程少商站起身来就打算跑出去,结果霍不疑快她一步,用自己受伤的手拉住了她,这么一拉扯,刚刚随意处理的伤口顿时被撕扯开了,鲜血很快就侵染了衣袖。
这一幕看得程少商又气又心疼,“你松手啊。”
霍不疑摇头:“不,我一旦松手,你就会跑。”
程少商只得道:“我不跑,你的胳膊出血了,先收拾一下伤口好嘛?”
霍不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伤口是否流血,而是在听见程少商答应自己不离开后,嘴角上扬,露出笑意来,“那你能帮我处理伤口吗?我一个人不太好弄。”
在看见霍不疑胳膊流血的那一刻,程少商便已经开始心软了。
“好,我帮你包扎伤口。”
随后,便跟着霍不疑去了屏风后面,在那儿程少商看见了地上和矮几上还放着好几块染着血的纱布。
就在程少商盯着那几块带血的纱布发呆时,霍不疑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
程少商原本想要侧过身去不看,可却想起自己进来就是为了帮霍不疑包扎伤口的,如果不看的话,要如何包扎。
索性便很冷静的走去了霍不疑身后,坐在了他身侧一个身位的地方,将矮几上干净的纱布给拿了过来,先是动手将霍不疑胳膊上原本包扎着的纱布给解开,而后开始帮忙消毒、上药,最后则是包扎。
就在一切都完成后,程少商刚想要站起身离开,却被霍不疑给抓住了胳膊,整个人都被拽住再次坐下。
初时,程少商是想要挣扎开来的,可惜,霍不疑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就挣脱不开,“你放开我。”
霍不疑摇头:“不放,如果我放手了,你就会离开。”
闻言程少商皱眉:“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霍不疑道:“什么都不干,就想这么看着你,这么些年来,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就是在战场上,我所想的也不过是赶紧结束战事,好回来看你一眼。”
程少商听后叹了口气:“何必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就曾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
霍不疑点头:“是,我不后悔替家人报仇,我只后后悔没能更早一点认识你,爱上你,我时常在想,如果我能早些认识你该多好。”
程少商摇头:“不,结局都是一样的,霍不疑,在我看来,你心性坚定,想要做的事情就算前方有万千险阻你也一定会去做。”
“并不会因为你我早认识,你就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
听了程少商的话,霍不疑嘴角上扬,“是,所以,如果你要嫁给别人,我也会不余遗力将你的婚事搅和黄了,让你只能嫁给我。”
程少商拉着张脸,对着霍不疑道:“你就是个疯子。”
被骂后,霍不疑并未生气,转而紧紧的握住了程少商的手,“是,只对你一个人发疯,我一想到日后你会躺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这叫我如何不发疯!”
程少商愣住了,她不敢再看向霍不疑,开始用力的挣扎了起来,想要挣脱开霍不疑的桎梏,可惜再次失败了。
不仅失败了,人还被霍不疑拉进了他的怀里,被紧紧抱住。
“少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程少商没有说话,就那么呆愣愣的任由霍不疑将她抱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霍不疑才将人给放开。
“少商,你不说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答应我刚刚的请求了?”
程少商看了霍不疑片刻,而后问道:“我以前就问过你了,你说过不会欺骗我,可到后来,还不是骗了我,霍不疑,我不是傻子,同样的地方我不想再次被人骗,那样会显得我很傻。”
“我不想做傻子。”
霍不疑立即道:“不会的,我不会在欺骗了,”说完,便立刻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放在了程少商的手中,然后用程少商的手握住了那把匕首,猛地用力朝着自己的肩膀插了过去。
“噗呲”匕首插入皮肉里的手感和声音吓的程少商大叫了起来。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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