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筠,今儿羊肉做的好吃,你多吃些”老王大夫给她夹了一大块羊肉放她碗里。

胡灵儿笑着道谢。

一碗饭才下肚,就见丁汤河大步走过来说“胡副千户,雷镇抚使命你即刻前往刑部,协助审问女犯。”

胡灵儿站起来问“为何要去刑部。”

丁汤河严肃的说“属下说不出口,胡副千户去了刑部就知道事情由来。”

胡灵儿点头说“本官即刻前去,丁百户可要去刑部。”

“雷镇抚使命属下随胡副千户一起”丁汤河答道。

胡灵儿说“走”率先走出饭堂,前往衙门口。

康玖出来,胡灵儿摆手说道“我要去刑部,若是散衙不回,你就先回去。”

康玖答应着跟出衙门,见胡灵儿翻身上马,一行六人朝午门方向跑去。

在刑部衙门前下马,校尉接过缰绳拴马,胡灵儿抬头看着大门上方巨大的匾额,上写‘刑部’两个大字,字迹端庄工整,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领着人走进去,见衙门公堂中央有一张雕花大案,上面摆放着公文、文房四宝、签筒和惊堂木,左右两侧是几张典籍案和官府的刑具。

公堂内跪着的妇人,有穿红带绿的年轻女子,也有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丁汤河上前说“某等人奉锦衣卫雷镇抚使命,前来协助问案。”

忙碌中的官老爷终于舍得抬头看堂下站着的一行人。

胡灵儿上前说道“下官锦衣卫副千户胡灵儿,奉上官令前来协助问案,不知各位大人有何吩咐。”

“本官刑部侍郎孙辅仁,人犯既已交与三司审问,锦衣卫就不必再过问此案,审案结果本官等自会呈与御前,尔等回去报与雷震钢便是”孙辅仁下了逐客令。

胡灵儿行礼后说“既然如此,下官告退”带人出了公堂,停住脚步对丁百户说“你带人去禀报镇抚使,如实告知孙侍郎讲的话便是,本官先回衙门。”

“是,属下遵命”丁汤河带着人离去。

胡灵儿骑着马在大街慢悠悠的走着。

“灵筠”左侧传来李翊昊喊她的声音。

胡灵儿扭头见马武赶着马车过来,李翊昊趴在窗户边上问“翘班。”

胡灵儿笑着说“不是,本想去刑部帮忙,他们自己忙的过来,我先回衙门,你要去干嘛。”

“没事了,回家睡觉”李翊昊说道“我见你骑马骑的挺好,等放假了咱们去打猎。”

胡灵儿笑着说“这事以后再说,你先回去睡觉,我要回衙门了。”

回到衙门,康玖接过缰绳牵着马送回马厩。

这一趟无功而返,胡灵儿趴在桌上不一会就睁不开眼了。

散衙的钟声响起,胡灵儿看着匠人们穿戴整齐从侧门离去,她才疾步朝衙门口走去。

来到衙门口,抄家的队伍回来,胡灵儿与他们招招手就上车离开。

回到家李翊昊正在看公文,胡灵儿放下包去洗手准备做饭。

李翊昊说“不用做了,我让赵乙回府通知厨娘做饭菜。”

“那敢情好,我可以歇着了”胡灵儿坐下后问“太仆寺寺丞贪墨银子,太仆寺就没人察觉吗?还有暗卫也没发觉不妥吗?”

李翊昊小心翼翼的问“灵筠,我听说你吐了,你是有感情洁癖吗?”

胡灵儿坦白的说“洁癖吗?没那么严重,就是对婚内出轨的渣男与别人卿卿我我后,回家再与自己的老婆亲热,有种油腻的恶心,觉得太脏。我上大学时有过喜欢的男生,少年慕艾,少女怀春很正常,我打工时,无意间发现这个男生在公共场所与女伴玩的尺度过大,我就对这个男生敬而远之,这人渣还当众向我表白,想要做我的男友,当时我就恶心的差点没吧苦胆吐出来。后来就是听到这种事,我也觉得油腻的恶心想吐,让你写婚前协议,除了我自己本身的原因,还有就是我认为既然当初做了选择,两个人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对待彼此,而不是婚后像畜牲一样到处发情,骂他们猪狗不如吧!那都是侮辱了猪狗。”

“你看医学书籍是为了什么”李翊昊听完后,问起他早前问过的话。

“给我爸治病”胡灵儿毫不犹豫的说。

李翊昊说“那为何当时问你你不说,现在为什么讲出来。”

胡灵儿说“现在说是因为话赶话赶在一起,刻意的说就要牵扯一些有的没的事,等哪天再说话赶在一起,又能扯出一些话题来。从现在起到我出孝,你随时随地可以反悔这桩婚事,成亲以后,我的决定就取决于你的表现。”

李翊昊说道“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以后不准再提起。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太仆寺大约没人怀疑桑寞植,因为此人长着一张国子脸,浓眉大眼,正义感超强,他在太仆寺人缘好的很,他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说来好笑,就连锦衣卫暗卫都被他那张正人君子的脸,勾到床上去了。”讲到这儿戛然而止,看着胡灵儿说“对不起,我一激动忘了你的不适,你想吐吗?”

胡灵儿摇摇头说“没感觉,他贪了多少。”

“不知道,我回来时还没抄明白”李翊昊说道。

胡灵儿突然笑了起来说“锦衣卫需要整顿了,宁缺毋滥。”

李翊昊赞同这个说法,说道“今天早朝,都察御史把锦衣卫官员自上而下弹劾了一遍,舅舅被他们气的差点动手掐死右都御史。”

“说什么了,指挥使要掐死他”胡灵儿被勾起了好奇心。

李翊昊说“这老儿啥话也敢往外说,锦衣卫不如改名唤做锦衣院,妓子、老鸨、龟公、打手都齐活了,打开中门直接接客得了,可比私底下做这皮肉生意好。”

胡灵儿笑着说“打手吗?确实不少,老鸨、龟公从何说起。”

李翊昊摸了摸鼻子说“老鸨指的是舅舅,他当年救皇上受伤,御医给他诊治时讲过,他于子嗣上有些艰难。龟公是指陶明阳、雷震钢。”

“锦衣卫同知李翊昊没有挨骂吗?”胡灵儿看着他问。

李翊昊说“不怪舅舅要掐死他,这老儿的嘴太损了,骂我是小倌。”

胡灵儿听了一愣,又看了看李翊昊,大笑起来。

李翊昊无奈的说“听人骂我小倌,你很开心啊!”

胡灵儿哧哧的笑着摆着手说“不开心,你被人骂我开心什么,你没怼回去,就这么老实的被人骂。”

“我没骂,我只是说:老倌,你想去锦衣院卖,人家不要你的呀!把你儿子送去,本官保证把他调教成头牌”李翊昊用假嗓说着,翘起兰花指,演给胡灵儿看。

胡灵儿听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笑着说“早朝成了戏台子,唱、念、做、打,皇上呢?就看着你们斗嘴。”

李翊昊说“皇上能说什么,他老人家做的不对,都有不怕死的指出来,何况咱们这些职位低的官员,挨骂是常有的事。雷震钢回怼都察御史弹劾是无稽之谈,被服厂、轮椅车可是锦衣卫副千户胡灵儿出谋划策,就连邓泰都是她一力抓获,锦衣卫有一两颗老鼠屎剔除便是,妄想一杆打翻一船人,锦衣卫可就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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