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便继续说道,“想要医你的脚,这鞋是保不住了。”

姜龄急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那双鞋干啥啊,赶紧给他医脚啊!”

“那行。”

老郎中不慌不忙找出一把剪刀,将那双鞋小心翼翼地剪了下来,没曾想里面的袜子也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似乎和肉还连在了一起。

“会有些疼,你忍忍。”老郎中叮嘱道。

“啊!”要不是李修泽强忍着,真不知道此时的他会不会把老郎中给踢飞了出去。

姜龄不忍看下去,急忙别过了脸。

等到处理完,李修泽的脚已经被裹了起来,老郎中吩咐道,“需要连续换五天,这几天不能沾水,也不要下地走路。”

“他的脚,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姜龄试探地问道。

“只是伤到了筋,没伤到骨头,放心吧,很快他就能正常走路了。”

“那我的眼睛还有人治得了吗?”李修泽急忙问道。

老郎中顿了顿说道,“应该有吧,等你脚好了,你可以去别处看看。”

李修泽顿时有些失落,失明给他带来的无助无疑是最致命的。

“好吧,好吧!等你脚好了,我陪你去别处看看,对了,你家住哪儿啊,我送你回去吧。”姜龄道。

家?想到这里,李修泽突然头痛了起来,似乎关于自己的过往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了。

姜龄还以为他又生病了,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老郎中也在一旁摸起了脉,不多时说道,“他现在气血有些虚弱,我给他开个方子,吃几副就好了。”

“可我怎么觉得好像什么都记不得了呢?”李修泽问道。

“你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先吃些药好好调理一下,说不定哪天就都想起来了。”

“你连你家住哪里都不记得了吗?”姜龄问道。

李修泽摇了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不?”

“我叫李修泽,但是我好像只记得我的名字。”

“啊!那,要不你先住我家?”

“我看你还是先结一下账吧。”老郎中突然插话道。

“多少钱。”

“总共二两纹银又一十八文。”

“什么!都是些什么药啊,这么贵!”

“一个是治疗他脚伤的,一共五副,共三百七十二文,另一个是给他开的补药。”

话还未说完,姜龄连忙打断道,“什么补药啊,我家的老母鸡都没你家的补药贵呢!你连他眼疾都没医好,好意思张口要那么多吗?把他脚伤的药给我,补药我们不要了。”

“那行,一共是三百七十二文。”

姜龄十分不情愿地掏出钱袋,拿出几个黄豆大小的散碎银子递给了郎中,“你且称称这是多少。”

老郎中拿着戥子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称量了起来,“不足半两。”

“那也够你的药钱了!”

“那我可就切了?”

“切吧,切吧。”

姜龄虽心中不爽,但毕竟李修泽的脚伤是自己造成的,想想也就罢了。

结了药钱,姜龄又把李修泽背上了马车,一路拉着朝织女纺走去。

“我还得再去趟纺里,你就在车上坐着,等我忙完,再送你去我家修养。”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姜龄回头看了看李修泽,笑道,“谈不上报答,只要你快些好起来就行了。”姜龄此刻的内心却是在窃喜,突然有个这么俊俏的人闯进他的生活,往后的日子仿佛有了些盼头。

虽说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在织女纺里谋点营生苟且度日,但这也足够承担二人的日常开销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许是因为年轻,只是一眼,姜龄便幻想起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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