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雷德元帅大步走向午夜领主。

帝皇冠军无声地开始移动,在终结者的沉重脚步碾碎地面的玻璃碎片时,他以静默的脚步穿行于黑暗之中,出现在午夜领主的身后。他们从两个方向向着维拉德步步紧逼,姿态如同扑击前的狼群。瓦沙克单手拎着帝皇黑剑,自然地垂在身侧。而埃弗雷德单手杵着紧握沉重的链枷,链枷顶端的三个带尖刺的流星锤闪烁着分解力场的闪电。

“人类群星为叛逆者之偏驳与异端之暴虐所困。”瓦沙克说道。他们保持着移动,两位黑色圣堂的战士以午夜领主为圆心开始缓缓踱步,步伐从容,断绝了任何一条逃跑的路线。

而维拉德并没有打算逃,他看起来甚至没有打算移动。午夜领主定定站在原地,仰头向天,身形枯瘦而高大。人皮的披风从他肩上垂下,仿佛蝙蝠收拢的双翼。

“这话没道理。”他不忘点评,“难道异端就不是人类?”

瓦沙克没有搭理他,依然自顾自的往下背。

“然而那些以博爱和善良之名,引领弱小者跨越深空的勇士,必将得到帝皇之庇佑。”

“我可以告诉你这是句假话。”维拉德说,他依然木然地站着,没有迎敌架势,甚至没有睁眼,“我曾经带领人类跨过深空,莫非我现在看起来像是有尸皇庇护?”

“你的罪孽深重,叛徒。”埃弗雷德元帅以低沉地声音回应道,不屈型终结者的双目扫过地上的尸体,远征军冠军的身体浸泡在血泊中,几乎被那一刀斩成两截,“今天你亵渎了一位伟大的勇士。”

“他吗?”维拉德不屑地说,“还不错,确实还不错,就是有点蠢。如果他不选择与我对剑,那还能多活一阵。”

他明显地感觉到黑色圣堂们被激怒了,他们的呼吸更快更粗重,元帅手中的链枷倾斜下来,成为一个随时可能出击的架势。而瓦沙克还在他身后踱步,帝皇冠军的嘴里念念有词。

“因为他们是迷失者的救赎和被诅咒者的惩戒。”瓦沙克说,他在行走中变换架势,黑色圣堂的行走愈加迟缓,但这并不是因为伤痛或者疲惫,他们的姿态依然从容自然,但洪流般的力量正在阿斯塔特的肌肉中蓄积,一触即发。

呼吸在黑暗中平静回荡,预示着冲突的前奏。黑剑在阴影中移动,血腥刺鼻。

“等一下。”维拉德说。

“我将满怀愤怒和仇恨,灭杀一切伤害我同胞之人。”瓦沙克念诵道,“当我将复仇之火射向你的一刻,你将知道——”

“你将知道我即是死亡之天使。”维拉德接了下去,面甲之下,他双眼紧闭,“《圣言录》,当然。能让我说两句吗?”

脚步停了下来,帝皇冠军和终结者元帅一左一右注视着他,仿佛静止的雕像。

“说吧,叛徒。”埃弗雷德元帅说道,“这必将成为你的遗言。”

“我左边那个,那位帝皇冠军。”维拉德说道,“你穿的像西吉斯蒙德,剑像西吉斯蒙德,就是人不太像。我见过西吉斯蒙德,他不会废话,不会唱诗,也不会祈祷。他不会把事情浪费在这种琐碎无意义的破事之上。”

维拉德双手紧握利剑,举至胸前,额头贴上剑脊。冠军式,独属于一万年前西吉斯蒙德的战前礼仪。此刻被一个变节者再现于多恩的圣所之中。

“让我告诉你们他会怎么做。”维拉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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