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还是鬼遮眼...”

双手垂在身侧,燕武信步走向石磨,见他走来,面带笑容的农人忽的换上一幅愁苦表情,粗粝的手掌抚摸着大黑驴光滑的皮毛,浑浊的眼瞳流下一行泪水,不断滴答在黑驴毛发上。

“老伯,为何哭泣啊?”

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老伯循声望去,见着是位身形挺拔的年轻人,哑声低泣道:“我在为这头黑驴发愁呢,它的食量日渐增大,也越发挑剔。如今要吃一石粮食一石草料,吃得不满意就不干活,该如何是好?”

看了眼精壮的黑驴额,燕武嘴角的弧度上扬,他抚摸着黑驴油光水亮的皮毛,笑道:“那就杀了它”

“什么?”老伯神情愣怔。

“既然养不起它,那就杀了它,省的糟蹋心情。久闻驴肉美味,未曾尝到一口,不如老伯杀了它取肉,招待一下我这远道而来的客人”

抚摸黑驴的手掌顿了顿,燕武笑的越发开怀,“书上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合该杀它吃肉”

老伯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紧锁眉头,呢喃絮语:“杀它吃肉,杀它吃肉...”

不知何时,务农的村民将燕武团团围住,他们脸上没有最开始的欢笑,反倒和老农一样愁苦不已,咸湿的泪水淌满脸庞。

“公子,我好苦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天天下地务农,忙碌一生连个媳妇娶不上,我该怎么办啊”

“老天爷不开眼啊,血汗洒进地里,什么也得不到”

无穷的低泣抱怨声似万千只无头苍蝇在耳畔嗡鸣,可燕武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双手虚按,朗声道:

“诸位这么不开心,那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吧”

他的回答好似违背某种规律,村民们皆神色一怔,眼神枯寂。

燕武却自顾自的讲了起来,“从前有一支糖葫芦,不小心掉在雪地里埋了一天,你们猜它最后变成什么?”

……

“变成了冰糖葫芦”

……

“不好笑吗?”

所有村民呆愣愣的看着他,依旧是一幅愁苦面容,燕武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他猛地跨出一步,怒声道:“笑啊,为什么不笑?”

“我挖空心思讲笑话逗你们开心,为什么不笑。好心当作驴肝肺,气煞我也”

嗤!

一把攥住眼前男人的脖颈,掌中真火内气喷薄,冰雪消融般,男人七窍向外溢出大量黑烟,黑烟碰到灼热内气顷刻湮灭。

哒哒哒……

被抓住的男人不自主打着摆子,浑身上下骨节咔咔爆响,周围的村民机械地看向二人,瞳中神采渐渐褪去,化为一片死寂。

砰!

燕武手掌发力猛地握拳,男人身体瞬间爆开,化为漫天齑粉随风飘扬。

再定睛一瞧,眼前没有活人,围着他的不过是一群无头腐尸。

踏!踏!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出现在尸群后方。男子相貌清朗,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笑,看起来十足自信。

女子漂浮于空中,整个身躯笼罩在艳红嫁衣下,瞧不清面容。

二人一出来,安静的尸群瞬间躁动起来,断裂的脖颈处溢出大量黑烟。

“小倩,让它们安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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