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同我说,有人会丢娃娃,我猜,必是因为,这位前辈曾同我师父讲,她将来向你寻仇时,要一报还一报。我推测,这位前辈与爷爷的恩怨,是因失子而起,则骗我师父去救她的理由,必也与此相关。她肯实在回答我,她是怎么骗师父去的,即是主动讲出了她与我师父的旧事,我拼出来的那些细节,便可严丝合缝。”
雪衣停了停,又道:“不过,方才,我指她本人即是实证,倒不只是爷爷那桩案子的,还是我算准褐衣妹妹就在您亲家公府院里的实证。”雪衣解说十分详细,明显并不只是说给老人听。
“大姐,我一回来就想问,你怎么知道褐衣姐姐就在那个老乡绅家里?”紫衣抢着发问,看着也有点晕头晕脑。
“鼹鼠爷爷久不出江湖,自己一开始都没想过找我天衣门,自不会主动提起。他那个亲家公老乡绅,并非江湖中人,却要爷爷的儿子传话给爷爷,需有天衣无缝的答案,这话,已然让我起疑。”雪衣侃侃而言,“褐衣妹妹入我天衣门之前,是个在乡绅家中烧灶火的小丫头,我曾听她说过,那家人待她不错,乡绅大伯尤其和善,只是后来褐衣回去找时,老乡绅已合家搬迁,不知去了哪里。”
“我早已猜到,爷爷丢的娃娃,必在那亲家公府院里。亦猜到当年那暗鬼,肯定也藏在府院,否则难以威胁住全家上下,只瞒爷爷一个人。所以,那位亲家公说出天衣无缝四个字,我立时便想到,可能是有天衣门中人的提点,那会是谁呢?”
“想找实证并不难,我已猜到,爷爷回来要答案时,可能会有人趁机来杀爷爷,而只要我们捉住这个人,嗅一嗅她发间的味道,便可以得到老乡绅家里,那位天衣门中人的实证了。”
“发间的味道?”青衣恍然,走过去凑近灰袍人的束发,微微一嗅,即道:“大姐说的没错,此等椒香,天下只有褐衣姐姐才会调制,而只有天天在吃褐衣姐姐做的饭,发间才会有这样的清幽椒香,若隐若现。”
“原来如此。”紫衣叹服:“大姐的思虑,真是细密无间,那位老乡绅的女儿还在喂奶,饮食必得多补,褐衣姐姐是厨中圣手,顿顿定都由她来做。这位前辈躲在那里,想来必是与老乡绅的女儿一同吃饭才会放心吧,这椒香味儿闻习惯了,前辈自己都没有查觉吧?”
灰袍人抬手抚一抚束发,半晌无语。
“那又何需把三个人都派走?明明已算到今日凶险,却把能打的都支了出去。适才青衣用剑,我看着出一身冷汗。这要失手可怎么办?万一给她冲进来,你有点闪失怎么办?”老车突然大声嘟囔,脸冲着院门,谁也不看。
青衣和紫衣登时闭口,一个看左,一个望右。
雪衣无奈,只得自己接话:“老车,我算得再准,那也要做两手准备不是?万一这位前辈今日不来,则必是仍在老乡绅府中。我又不能出门指挥,保险起见,自需把能打的妹妹们都派出去。褐衣在那里可做内应,若真在老乡绅府里打了起来,蓝衣、紫衣和赤衣联手,定能制住这位前辈。”
“至于天衣小院这里,只要这位前辈现身,你和青衣依我吩咐行事,反不需要真的能打,把她引到紫荆藤蔓上就行,这一点,青衣足可做到……老车,你放宽心,我有分寸。”
院中一时静了下来,好半天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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