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神木观照自在经,确实是练气士一脉的术,失传了将近一千年,没想到被收藏在悬空寺中。”
老太君解释:
“不过悬空寺所藏的也仅仅是一本残经,只有前半部,它的神奇之处是违反练气士吐纳真气的路数,竟从练体开始,与人体修太乙神木,极壮身体,这正是我给你选它的原因啊。”
极壮身体···赢则明白了,祖母是希望这本经书,能改善他的身体。
淳淳之爱,尽溢在内。
这一刻,赢则垂泪:“祖母,孙儿愧受如此重礼。”
他一头跪下。
“这孩子,好端端说什么话呢。”
赢则道:“孙儿先前还在心里埋怨祖母,孙儿在王府遭人污蔑,受人欺辱,连小小太监奴仆,都敢骑在脖子上耀武扬威,孙儿就想祖母那么疼爱我,怎坐视这些下作的人肆意欺负我?甚至觉得祖母不喜欢孙儿了···”
言到此处,泪如泉涌。
老太君一震,满头银发微乱,彻底动容,一把搂过赢则,哭道:“真痛杀我心!祖母怎么会不疼爱你,傻孩子、真是傻孩子···”
祖孙抱头相哭,感人一幕,看的翠姑也垂泪连连。
“世子,老太君也有为难之处,不是···”翠姑有心解释,但被老太君喝住。
“莫与我孙儿说这些无用的。”老太君拍着赢则脊背,“好孩子,得了太乙神木,好好修习,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还有,这门法因果极大,不可轻易示人,我知道你练了血蟒劲,继续练下去,作个遮掩。”
“是,孙儿记住了。”赢则乖巧点头,又问:“祖母,这本经在天下武道中排第几啊。”
“真是少年人只晓得注重名次···”老太君笑了笑:“祖母给你说,天下武学各有其长,各有其短。说是有排名,其实不尽然。比如排名前十的那些经文,其实是一个层次,无所谓谁强谁弱。无非是他修的深一些,功力强一些,赢了之后,世人便说他的法强。说到底看的还是修行者自己。”
“这样子,孙儿明白了。”赢则恍悟。
“好了,回头我给你寻一个贴伺候的太监,你专心修行···”
赢则适时插话:“祖母,孙儿已经寻到一个,还请祖母应允。”
说着躬身拜下。
“你自己寻下了?”老太君诧异:“是谁?”
“烧火太监,尸庸。”赢则道。
“嗯?”老太君眼内乍起涟漪,深深看着赢则,许久之后才道:“你怎么跟这个人有联系的?”
赢则没有隐瞒,把传字条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老太君了然般的点了点头,但语气坚硬:“这个人你不能用。”
“为什么?”
“这是一个危险的人。”
“孙儿此刻处境,已是险之又险,还怕什么。”赢则抬起头,央求道:“请祖母成全。”
老太君看着赢则挂在脸上的泪珠,到底心软:“也罢,你既要用,我拦不住你,这个人跟你母亲有些渊源,或许这也是他帮你的原因,从这方面讲,他不会害你。”
“跟我母亲有渊源?”赢则吃惊,追问缘由。
“这个人是前朝进士,犯了天罪,被先帝下令处以腐刑,是你母亲救了他一命。”老太君道。
“天罪?”赢则愈发震惊,能用这二字形容,尸庸到底做了什么。
“这是前朝的事,你不要多问,也不要掺合。”老太君严肃叮嘱。
“是。”
稍聊几句后,赢则告退,走出宫门时,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廖哀。
廖哀自是注意到,他鼻孔中发出一声不屑冷哼,什么意思,本总管用的着你可怜,一会还不是不了了之···
小袁学士的主意,从来没出错过。
主动负荆请罪,老太君断不会重责。
大不了多跪一会,反正他早习惯了。
能用下跪来解决的事,还叫事?
当太监的,主修的就是这门课。
宫殿。
翠姑发现世子离开后,老太君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不时愤岔。
“你想要扶持梁,我不管,但你不能这么糟践人。”
“这孩子是我养大的,不是你!”
“翠姑,去,把廖总管···不,把这个刁奴的腿给我打断。”
老太君忽站起,满脸怒容。
····
赢则没走太远,故意在延福宫外徘徊,不多久后,一声凄厉惨叫,划破宁静的天空。
听着这声惨叫,他浑身舒畅。
“你消除了跟祖母的隔阂,守护住了在祖母心中的地位,极大的维护住了世子权益,特别奖励元气一百团。”
一百团···经过这段时间观察,他发现只有发生重大守护事件时,才会有一百团元气的奖励。
看来他做对了。
到这时候他才拭去眼角泪水,洒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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