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仇昂不是被我用钱收买的,而是在大义感召下来的。”
“什么是大义,大义就是正位,是世子大位。”
“可是洪康、祁立二人就没来,看来大义虽能感召人,但忠义之士毕竟少数,如仇昂者,少之又少。”
“不是尸庸点拨,我如何能窥见这些道理。”
“只是尸庸先生怎么是个太监,戴着通云冠,我还以为他是个读书人呢···真是可惜。”
赢则躺在床上,稚嫩的小脸上,有些许的兴奋,思绪纷杂,想了很多,才渐渐睡去。
如尸庸所料,一大早老太君来传唤,赢则面如湖水,随带路女官,走进延福宫。
刚迈入宫门,眼帘里便闯入一个人。
廖哀。
赤着上身,背着荆条,匍匐在地。
赢则心头一震,暗叫不好,他真没想到,这老太监居然玩了一手负荆请罪的把戏。
老太君心慈,说不得真个给其蒙混过去。
一想及此,快步迈入宫门,老太君已礼完佛,在翠姑伺候下吃茶,再看老太君脸色,果然没有多少怒色。
“祖母!”
赢则甜甜叫唤。
“我的乖孙···”
老太君抬头,眼中明显多出一丝欢喜之色,一把将眼前清清瘦瘦的少年拉到身前,埋怨道:
“你这个坏小子,这多么日子不晓得来看我。”
“祖母,我这些天练武了,你看看我,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赢则转了一个圈,欢欢喜喜展示自己。
“唔,高了,也壮了···”老太君认真打量后,惊喜说道。
“是啊,世子这次是用了心的。”翠姑在旁笑着开口。
“对。”赢则重重点头。
“好好好···”老太君微微颌首后,话音一转:“刺客是怎么回事?”
“都怪廖哀,寻了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给我做贴身太监,妄图行刺杀之事,幸我练了武,才没遭到毒手。祖母你要狠狠地惩罚廖哀才行,还有我的膳食···”赢则作愤愤然之色,道。
“你昨日做的,我已经知道了,廖哀我会惩罚他,可你也太冒失了。”老太君叹了口气,拉着赢则的手,语重心长道:“你要记住,你是世子,你若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你死去的母亲交代?”
“母亲···”赢则一怔,脑海浮现出一个柔弱的女子,熟悉而又陌生,模糊,却深深牵动着他心神。
看着眼前老太君悲悯的姿容,不知怎的,他忽生出一股怨气。
他不相信,发生这么多事,
被人抹黑。
被人陷害。
被克扣膳食。
被处处刁难。
老太君会不知道?
为什么没有阻止,任由事情发生?
难道是鳄鱼的眼泪?
尸庸说怀疑任何人都不能怀疑老太君,可种种发生,让他如何不产生怀疑?
他茫然且无法理解。
这个王府,还有谁能真正信任?
这些心思,他藏在内心,没有表露在外。
“不要多想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老太君见赢则有些失神,挥了下手:“取来吧。”
“是。”翠姑转身,片刻返回,手掌上捧着一只檀木盒子,“世子,老太君知晓你练武,给你准备了这个。”
“这是什么?”赢则好奇问道。
“是秘籍。”老太君呵呵笑道:“一本足可排名在天下前十的秘籍。”
“天下前十···”赢则砰然心动:“祖母,莫不是咱家祖传的青龙腾海功?”
青龙腾海功是父亲的绝学,威震天下,传给了兄长梁,梁能建功立业,一路扶摇而上,这门功法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是。”老太君摇头。
“既是前十···可是悬空寺大日金刚经?”赢则脱口喊道。
大日金刚经号称搬血第一,修习有成,气血壮烈如大日悬空,无比厉害。
很多年前,秦王率十万锐士,生生踏平了悬空寺,或许有收藏这本秘籍。
“这门秘籍,倒是出自悬空寺,却非佛家功夫。”老太君笑道:“翠姑,给了这小猴子,看把他急的。”
“世子···”翠姑打开匣子。
赢则一个健步过去,伸长脖子,随着匣子缓缓开启,一本玉制书册,呈现在眼前,写有飘逸绝伦的九个字:
太乙神木照观自在经。
“太乙···”赢则眼中写满疑问:“祖母,太乙不是练气士的术语吗?我五行根基浅薄如浮萍,做不了练气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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