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徐家村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响。

王喜走出家门一看,十多个人敲锣打鼓,护送着一顶披红戴绿的轿子,轿子上还贴了一个囍字。

轿子旁边,一位穿着青色丝绸长衫,戴着一顶地主帽的人脸色铁青,走路气势汹汹。

“这是谁家的喜事?”王喜大声问了一句。

陈礼平脚步顿了顿,提起长衫,大声回道:“我家的喜事。”

锣鼓队跟着他朝村里走去,王喜和其他人对视一眼,问道:“这是谁啊,你们认识不?”

“不认识啊,看上去是个人物。”

“我见过,好像是县城陈记米行的老板,对了,徐家少爷的老丈人不就是他吗?”

“走走走,跟过去看看。”

村里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计,跟着锣鼓队来到了徐家的茅草屋前。

陈礼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破旧的茅草屋,心里的怒火再次腾升,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宝贝闺女居然住在这等地方。

“礼平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徐父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竹片,局促的在衣裳上擦了擦手,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陈礼平摆了摆手,“今天我是来接家珍回去的。”

徐父弯腰,带着丝祈求的语气,“陈老板,求求你让家珍留下吧,我们保证委屈不了他。”

陈礼平脸色铁青,指着茅草屋,“不委屈家珍,让她住在这这种地方,还不叫委屈他?”

徐父说不出话来,连连叹气。

“爹。”家珍走出茅草屋叫了声,徐福贵扶着她的手。

“畜生,你怎么不向我请安了?”陈礼平大步走过来,一巴掌直接招呼了上去。

“哎哟亲家,有话好好说,咱们别动手。”徐母走过来,心疼说道。

家珍挡在他面前,徐福贵轻轻把她推开,低头认错道:“爹打得好。”

他确实对老丈人干了不少荒唐事,至今想起来都觉得羞愧。

每次他从赌场出来,都会让青楼的女子背着自己回家,不仅被街上行人指指点点,经过陈记米行的时候,他还会脱下帽子,故意大声喊道:“岳父,近来无恙?”

着实让陈礼平丢了不少脸,旁人都在笑话他有这么个二流子女婿。

最荒唐的还是南方部队进程收复失地的时候,陈礼平作为云溪县城商会的会长,组织大家在城门口欢迎部队。

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骑着青楼女子的他故意走了过去,让陈礼平误以为部队来了,连忙低头行礼,惹得周围哄堂大笑。

事后听说那一次,陈礼平直接被气吐血了!

徐福贵自己回想起来,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居然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

“呸,你不配叫我爹!”陈礼平往一旁吐出一口浓痰。

随手他指着身后的轿子和箱子,“看好咯,当初你娶家珍的嫁妆,一分不少我给你退回来,从此以后,家珍再不是你徐家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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