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细雨只下了一天,随后徐家村便被浓雾笼罩,刚好把土壤润湿。

第二天,没有下雨,也没有出太阳,空中堆着厚厚的云层,大风阵阵,温度又降了一些,短袖和汗衫已经穿不住了。

茅屋前,徐福贵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扛着一根楠竹,从灶房后面伸进去搭在水缸上。

来顺在地上锤了一根木叉,楠竹刚好可以稳稳放在上面。

“五哥,楠竹搭好了。”来顺大喊一声。

陈运生应了一声,将自家楠竹里的水流一分为二,另一股清澈的水流当即汇入到另一端的崭新楠竹里。

水流快速流淌,顺利通过一截又一截的楠竹,汇入灶房的水缸里,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五哥,麻烦你了。”徐福贵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陈运生摆了摆手,“不说这些。”

回到屋里,家珍端出热水,好好洗了个脸,穿上粗布衣裳,环顾周围,问道:“咋没看到凤霞和根叔。”

“凤霞找村里的小孩玩去了,根叔背着背篓去山里找菌子,他说雨后山里要冒出很多菌子。”

家珍说完,坐在竹床上,手里拿着针线继续纳千层底。

稍作休息,徐福贵靠在门上,嘱咐道:“家珍,别累着自己。”

家珍眉目含笑,“我看是你不要累着自己,干活也没个够。”

“我一点儿也不累。”

走出房屋,来顺正拿着锄头,将屋子前面的杂草给锄去,准备围个院子出来,不然茅草屋显得孤零零的。

“少爷,你去歇着吧,这两天就没见你歇过。”

“不干活我心里不自在。”回了一句,见地上有不少楠竹残料。

心里一动,拿出柴刀,找到一块完整的竹片,坐在木凳上,细细打磨。

不一会儿,一柄精致小巧的武士刀便出现在手中。

拿起来比划两下,咧嘴笑了笑,在刀柄处刻下两个小字——凤霞。

“给凤霞做的?”一旁的徐母含笑说道。

徐福贵嗯了一声,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肩膀,“娘,别一直盯着手里的草鞋,以后眼神都不好使。”

徐母感受到自家儿子的关心,乐的合不拢嘴,点头答应,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

徐福贵无奈,起身去帮徐父打下手。

这两天徐父在家里也没闲着,将一根根楠竹打磨烧制,准备做一张竹床和竹桌出来。

天气逐渐寒冷,长根不能一直睡在地上,还是得有张床。

“爹,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竹床虽然比木床要简单不少,但其中的门道也不少,特别是凹槽的大小和位置,一定要精确。

不然竹床就算做了出来,睡在上面翻个身,总能感觉床在摇晃,并且发出咯吱的响声。

徐父得意的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会的东西多着呢,年轻时候啥没干过?”

“那你会不会做生意?”徐福贵对王文昌的提议念念不忘。

徐父踹了他一脚,“没事就给我走远点儿,别碍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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